只见郢真握着头顶固发的银簪,就朝着韩云逸刺去。
然而出人预料的是,韩云逸好似有所提防。
在慕攸宁提醒他小心的时候,他便已经快速的出了手,只用了一招便生生的扼住了郢真的手腕。
只听铛的一声,银簪跌在地上,周围的侍卫涌上来,将郢真擒住让他跪在地上。
韩云逸睥睨而立,望着眼前行刺他的人,沉沉的声音问:“不知我何处得罪了道长,竟让你不惜涉险来行刺于我?”
郢真看着他,眼底满是厌恶之色,他讥笑一声道:“你得罪的不是我,而是整个西越的读书人。
去年殿试,多少人盼着能在御前得到赏识,出人头地,可是却因为你一番刁难,让众人全部名落孙山。
可怜我那寒窗苦读十年的弟弟,就因为你断送了锦绣前程,自刎于我的面前。
从那刻起,我便发誓一定要取你性命,为我弟弟报仇。
可惜,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
郢真仰天长啸,痛心疾首,他为了这一天,等待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韩云逸听完他的话,却是轻哼一声:“你弟弟心智如此脆弱,又怎堪当大任?而你又凭什么将他的死归咎于我?”
“就是你,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断送了别人的一生,你可知我的弟弟有多么努力,多么刻苦?
为了供他读书,我娘变卖了家产,最后劳累而死,而我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自小便出家入道。
像你们这样的天生贵胄,哪里知道我们的艰辛?
我弟弟一路走过来,承载了许多人的希望,却因为你一句不知变通,生生毁了他,你还说不是因为你?”
郢真神色愤恨,眸中火焰纷飞,盛怒不已。
韩云逸恍然,他眉梢微抬,看着郢真道:“我想起来了,倒是真有这么一个人,但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弟弟的确颇有才华,但只可惜只认死理,不懂变通,他这十年苦读将目光局限在了书中。
我建议让他外出游历,见识见识书中之外的天下,三年后再重新开始。看来,他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中。”
郢真有些激动:“三年?你凭什么让他再等三年?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就是命好,生来富贵,不用努力而已。”
“你错了!”
原轻尘呵斥一声,他大步走了过来,敛眉看着郢真道:“你以为韩公子走到今日是靠着父亲,靠着家门,那就大错特错。
他从十二岁开始便游遍天下,广交朋友,拜访名师,一路上风餐露宿,坎坷前行,不知吃了多少的苦?
身为韩相国的嫡子,他自知要比别人更加努力,才不会丢父亲的脸,不会愧对列祖列祖。
他有今日的成就,全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与他的身份无关,就算他只是一介布衣,也有能力站在这里!”
郢真被斥的哑口无言,他双目无神,不停的摇着头,神情恍惚。
韩云逸看了他一眼,叹道:“把他赶出宫去吧。”
郢真突然抬起头,有些震惊的看着他问:“你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