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言宗离面色一惊,显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不过是冲破了催眠术而已,为何他大哥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言青竹捂着胸口痛哭起来,她不停的捶打着自己自责道:“都怪我,我不该善做主张,想要抹去他的记忆。
教我催眠术的人告诉我,若是催眠过程中出现了意外,那么被催眠之人很有可能再也不会醒来,就算醒了,也有可能会……”
“会怎样?”
言宗离的心悬在了嗓子里,紧张的无以复加。
言青竹泪眼模糊望着自己的儿子,哭的悲恸:“会因为神智混乱而变成傻子。”
在场众人听着这话各自一骇,惊得久久难以回神。
言宗离反应过来,他摇着头颤颤的声音道:“不可能,不会这样的,大哥一定会没事的,娘,我们先离开这里。”
大哥出了事,他绝不能再倒下,来西越的这段时间,无论大小事情都是他大哥在身后谋划。
现在,他该担负起身上责任,处理后继之事。
言宗离扶着夜冥绝,墨羽搀扶起言青竹,巡风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乾坤袋,他们的视线都落在了慕长亭身上。
慕长亭跪坐在地上,他轻轻抹去慕攸宁唇角的血迹,又为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轻声道:“宁儿,咱们该上路了。”
他抱起自己的妹妹,迈着沉重的脚步,登上了马车。
南城门的这场送别和离别,最后成了真正的送别和离别。
沈逸寒和聂秾华站在城门前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缓缓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官道上,再也看不见。
聂秾华突然捂住了眼睛,低声抽泣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义兄为什么会杀了慕姑娘?”
她虽然不曾见慕长亭流一滴眼泪,却知道他心中是最苦的,当初因为她,而害的慕家满门抄斩。
失去亲人的痛苦,他经历了一次,却要再来一次。
沈逸寒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混乱发生之前,他看见原项风和原轻尘在一起,以他对原轻尘的了解,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么就是原项风了。
若是他,那也太可怕了,纵然原轻尘不是他亲生的,也有二十多年的父子之情啊,他怎么就下得去手?
……
言无惑带着手下的人救出了原轻尘后,便从北门离开了京城,暂时安置在城郊的一处别苑内。
只是他们进去没多久,便被人团团给围住了。
柳泊彦疾步来到房间,低声禀告:“主子,摄政王带人追来了。”
言无惑未有所动,他望了一眼躺在床上,还陷入昏迷中的原轻尘,那双寒眸好似结了一层冰霜透着凛冽的杀气。
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原轻尘的脸,冷声道:“爹替你报仇。”
说着,他为自己的儿子掖了掖被角,然后站了起来,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此时,夕阳西落。
别苑外面,原项风负手而立望着眼前这被团团围住的宅院,从言无惑现身救走尘儿的时候,他就派人悄悄的跟着,找到了这里。
这里面有他今生的宿敌,容锦真正爱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