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夫人听着他们兄弟两人的谈话,心底一骇,同为一族却要自相残杀?莫非是因为灵隐族背后之人不知道绝儿的身份?
可是,一旦绝儿的身份曝光,那么他身上背负的血脉灵力,还能瞒得住吗?若是那些人,想利用绝儿光复灵隐族,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些,言夫人心如刀绞,她真真是恨极了自己灵隐族圣女的身份,恨极了自己身上所拥有的异能之血。
她自己承担这些也就罢了,为什么上天连她儿子都不放过?
慕攸宁察觉到言夫人好似有心事的样子,她蹙了蹙眉,寻了个由头和言夫人一同出了房间。
待到无人处,慕攸宁才小声的询问:“娘,你可是有心事?”
言夫人微微一惊,她望着远处萧条的风景,轻叹了一声道:“我的血失去了灵力,这代表绝儿继承了我的身份,我很怕!”
“娘。”
慕攸宁心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有些不安的握了握手:“灵隐族已经不复存在了,圣女的使命也不存在了,娘,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无论发生什么,她绝不会让夜冥绝血祭那把诸神之剑的。
言夫人眉宇间敛着浓浓的忧色道:“这些年我其实一直都活在不安和惶恐之中,觉得自己的命是偷来的。
我隐姓埋名隐藏自己的身份,就是想和灵隐族划清界限,可是似乎怎么逃都逃不掉。”
她说着,紧握着慕攸宁的手道:“宁丫头,绝儿血液的秘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还是灵隐族的圣女,以前是,以后也是!”
慕攸宁听着她这话,暗暗心惊。
不待她答应,言夫人又道:“陪我入宫去见见那个芸妃吧,我躲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和我的族人见一见了。”
这是阻止他们自相残杀的唯一办法。
……
城郊,一座底下宫殿内。
原轻尘怒气冲冲的踢开了紧闭的房门,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寒气,这里是一间冰室。
中间的冰床上置放着一具尸体,正是当初被原项风藏在密室的容锦。
此时,冰床边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些玄黑色的锦袍,目光灼灼的望着那好似熟睡了一样的女子,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是你的杰作是不是?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杀了言宗离?”
原轻尘眼底窜着一团怒火,质问着他。
男人头也未回,只望着自己的妻子,淡淡的声音道:“言宗离是你的绊脚石,他不死,你永远都无法登上那个位置。”
“我说了,我根本就不喜欢,要做你自己去做,我不会成为你的傀儡,任你摆布。”
原轻尘听到言宗离被刺杀的消息之后,首先就想到了自己的生父。
虽然他们只有短短两天时间的相处,但他也知道,这个男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男人收回视线,看向原轻尘问道:“你喜欢慕家的那个丫头是不是?可我听说,她喜欢的人是凌王,凌王不死,你永远都无法得到她。”
“你想做什么?”
原轻尘大惊失色,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扬了扬唇角,轻笑一声:“或许,那个丫头应该叫我一声舅舅,叫你一声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