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绝唇角微微一动,他别过头冷漠的声音道:“如果你身份暴露,招来麻烦祸事,别指望本王帮你善后。”
慕攸宁拿着手中的书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夜冥绝冷锐的侧影,小声的嘀咕道:“口不对心。”
她才不信夜冥绝的鬼话呢,只要他一日性命在她身上挂着,他就不可能置她不顾。
“你说什么?”
夜冥绝听着她的嘀咕,突然回头看向她。
慕攸宁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什么,我这就背。”她把头埋进书里,思绪却早飞到了别处去了。
这几日,她从顾清玄和封墨白那里也打听到一些关于夜冥绝的事情。
夜冥绝自从七岁遭遇大火,被毁了容貌之后,便被送去了鬼谷,一待就是十二年。
而八年前,夜冥绝易容下山做了什么,缘何弄的一身伤回来,他们谁也不清楚。但自那之后,夜冥绝的性情就变得越发的寡淡冷漠,让人无法靠近。
他失踪的那三天,究竟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慕攸宁只知道,那段时间,正是夜冥绝的生母,当今萧皇后的寿辰,也是二皇子夜寒江被册封为太子之时。
“慕姑娘,你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慕攸宁的思绪,她回头望去,就见顾清玄提着一个小酒坛走了过来。
慕攸宁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顾清玄走过来看了夜冥绝一眼,然后将酒坛递给慕攸宁好奇的问:“你买酒做什么?还必须是城西郑家的桃花酿?他们家的酒坊比较偏,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慕攸宁伸手接过,然后拔开塞子闻着淡淡的酒香,心中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的难受。
她吸了吸鼻子,低低的声音:“明天是我哥哥的生祭,他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城西郑家的桃花酿,还说等我回京后要带我去喝。”
慕攸宁抱着酒坛子,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喃喃道:“他还说要带我去十里亭看看,因为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
当年我娘生哥哥的时候没能及时赶回京城,就把哥哥生在了十里亭。他的名字长亭,便是这么来的。”
慕攸宁想到她哥哥对她的那些许诺,心痛的厉害,眼底一片朦胧。
夜冥绝抬起头,就看见她眸中闪着的泪光,无端的刺痛了他的心。
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正因此,他才明白她的感受。
他和她,很像,但又不像。
她是失去了家人,而他……
夜冥绝收回视线,望着别处,眼底一片清冷如斯。
顾清玄听着慕攸宁这番话,心头有些沉重:“姑娘请节哀,我与慕公子虽然不熟,但也曾见过几面。
他是个风雅豪放之人,能文能武,更是京城四俊之首。如他这般卓绝不凡的儿郎,的确少见,只可惜天妒英才。”
“天妒英才吗?我才不信!”
慕攸宁冷哼一声,她抱着酒坛子坐下笃定道:“慕家遭此大变定是有人陷害,不管那人是谁,我都会把他找出来,让他为我逝去的亲人陪葬!”
她眸中透着一抹凌厉和决绝,此刻心中的悲痛悉数都化作了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