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轻尘摇摇头,他一掀衣袍在桌前坐下,然后取了两个杯子倒满了酒道:“过来陪我喝一杯。”
萧景瑜挑了挑眉,起身走过去问:“你这该不会又和你爹起争执了吧?”
原轻尘没有否认,他端着酒杯神色有些黯然道:“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什么事他都不和我说。”
说着,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萧景瑜端起面前的酒,叹了一声:“你该知足,最起码你还有父亲,不像我!”
在他的记忆里,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了,因为父亲故去的时候,他还太小,甚至那时候自己的妹妹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而等妹妹出生后,就连母亲也因为难产死了。
从此就剩他和妹妹以及祖父相依为命,只是祖父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政事上,无暇照顾他们。
所以,他的童年很是苍白,苍白的就只剩下药的苦涩味。
原轻尘面带歉色,忙结束了这让人沉重的话题道:“你听说了吗?祁王死在了牢里,据说是无为给他服用的邪药发作,害死了他!”
萧景瑜点了点头道:“如他这样的人,就算活着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死了也好。”
京城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尔虞我诈,阴谋诡谲,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在这里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同情。
而对生死,他早已看透。
原轻尘看了他一眼,然后为他倒着酒问:“你觉得凌王此人如何?”
萧景瑜挑了挑眉,虽然他和夜冥绝是表兄弟,但他们速来没有什么交情,甚至面都没见过几次。
他手指轻敲着酒杯,淡淡的声音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帝后之间的矛盾,在官场可谓是人尽皆知,而从小到大夜冥绝一直都不受宠,加上他小时候出了意外,又是在宫外长大的。
在众人眼中,这位凌王殿下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平庸至极。
然而,京城瘟疫动乱那日,他为夜宏泽那一挡,却是让京城的局势骤变。
只怕眼下太子和安王,早已如坐针毡,惶惶不安了。
原轻尘笑了笑,颇有些得意的模样:“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萧景瑜觉得奇怪,好奇的问道:“你对凌王倒是十分的上心,你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从夜冥绝回京之后,原轻尘便一直对他献殷勤,还不止一次两次。
原轻尘想起旧事,深有感慨,他长叹了一声道:“我欠他一条命,所以无论他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
萧景瑜愣了愣,颇有些意外的样子。
不过这倒像是原轻尘担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他没有多问,只是举起了酒杯示意。
原轻尘轻笑一声,端着酒杯和他手中的杯子一碰,两人各自饮下美酒,痛快至极。
“过几日,皇上要设宴为巫祝接风洗尘,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原轻尘眸光闪闪看着他问。
萧景瑜看他一眼,然后端起酒杯,勾了勾薄唇笑意温流:“既然是为她接风洗尘,自然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