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冷悠然握了握手中的符笔,还真的就倒退了一步。
看着明显被自己二人吓着了的冷悠然,符馨月面容之上的笑意更胜了几分,到是芙灵上前一步,拉过了冷悠然。
“悠然,你知道么?虽然你失败了几次,可你要知道,我学习制符已经几千年了,甚至从我能够握笔开始,我便在学习。而你不同,虽然看的出,你在下界应该也是学习过的,可仙界的制符之术与下界有着很大的不同,真想不倒,你不过是练习了几次,便就成功了!”
“可我也是看过一些仙界的制符书籍的,也经常会绘制一些符文。”冷悠然有些茫然的说道。
符馨月和芙灵闻言对视了一眼,由符馨月开口说道:“仙界现今能找到的,记录有制符传承的书籍或玉简已经十分有限了,那些,不用我说,想来你心里也应该有所明了,不说那些,把你认为绘制的最好的符箓拿出来给我看看。”
冷悠然想了想,取出了一枚玉简,递到了符馨月手中。
“这玉简……不会也是你自己炼制的吧?”看着那明显与仙界流通的玉简有所不同的玉简,符馨月没有立刻捏碎,而是带着些许欣喜的问道。
“我没有条件去买这些,便只能靠自己了。”冷悠然如实说道。
符馨月叹了口气,便也没再多问,以她的阅历自然知道,飞升上来的散修行走仙界的不易,虽然据芙灵所言,冷悠然曾经被天乙道尊带走了一段时间,可现在她只身出现在了这里,便足以说明一些什么了。
“咔嚓。”玉简被符馨月捏碎,一枚闪烁着些许电光的符文漂浮而起,望着那流畅的符文,符馨月那一项淡然的眸光之中,划过了些许赞赏之色,就连芙灵望着那符文也点了点头。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如果你释放神识的时候,能够稍稍舒缓一些,只怕会更好。”符馨月一边端详着那枚符文,一边抬手,在符文之上点出几处,轻声指点道。
冷悠然闻言想了想,再次抬手,挥动符笔,按照符馨月所指点的重新绘制了一番,果然,在最后一笔落下之后,那符文之上的光芒明显比原来的更胜了几分。
符馨月对于冷悠然于制符之上的天赋,也愈发满意了。
“看吧,天赋。”符馨月看了看二人,才接着说道:“符家现在的小辈,于制符天赋上,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当年我初学之时,第一次接触的符文,只要练习几天便能绘制成功,可到了我教导芙灵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需要半月之久。
若是这样一代一代的发展下去,你们觉得,符家的光辉,还能持续多久?迟早会被人从高处拉下,所以,才有了现在仙界的局面,符家把持了所有关于制符的传承,并且不惜一切代价的在吸收新鲜的血液。
可这又如何呢?真正好的制符师,会屈服的又有几个?还不是被他们一个个的抹杀了去……”
对于这些芙灵到是知道的,虽然不赞同家族的做法,但作为符家的少家主,在无力阻止的时候,却也只能选择屈服,就连她的父亲符家的现任家主,都对这样的做法也曾表示过厌恶,可从太上长老,从几位金仙老祖,甚至是从墨箓符尊那里下达的命令,作为一家之主的符青铭,却也只能照办。
否则,换一个家主,对于偌大的符家来说,虽然不易,却也不难。
“当他们对芙灵的天赋越来越失望的时候,便想到了牺牲她,来成就我的办法,来继续支撑仍旧在不停衰落的符家。”符馨月的眸中又点点水光闪现,爱怜的抚了抚芙灵的面颊,继续道,“可这是我看着长大,亲手教导的起来的孩子啊!就算不是芙灵,就算是随便的谁,可想到要让一个鲜活的生命陨落,让曾经悦动于她血管里的鲜血流淌在我的身上,我就止不住的会想要作呕……”
“姑祖……”芙灵抬手握住了符馨月的说。
符馨月轻拍了拍下芙灵的手,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略显激动的情绪,稍稍放缓,“所以我才选择了诈死,选择了逃离,可这代价,却也是可怕的……”
符馨月抚了抚自己的面颊,勉强扯了扯唇角,冷悠然却是从这话语之中察觉到,这代价似乎是来自巫觋笔的,不由的开口问道:“我曾经在龙魂宫的一本书中看到过,至尊神器的契约之力,是附着于魂魄之上的……那馨月前辈您……”
符馨月闻言,望向冷悠然微微眯了眯眼眸,契约过巫觋笔的她自然知道,此事绝对不会是冷悠然从书中看来的,否则当年她想天乙道尊寻求解决之道的时候,也不会只得来一个要靠她自己的答复。
“你真的是从书中看到的么?年轻人,我是活的很久了,可还没被这仙界的种种迷了眼,趁着一切还来的急的时候,你最好说明白,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契约了那至尊神器,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光鲜。
在得到它力量的同时,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就拿巫觋笔来说,每使用一次,消耗的可不是什么神识和仙元,那消耗的是它的契约者的魂力和生命!否则你们以为,以成仙之人的寿数,为何这巫觋笔会这般频繁的更换主人?
你已经不止一次的试探我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符馨月一步步的逼近冷悠然,目光之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反而闪烁着几许危险的暗涌,周身的气势,也在隐隐的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