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迷迷糊糊,恍恍惚惚,过去的往事在她眼前浮现。
他的坏,他的痞,他的……好。
让她几乎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恍然间,一双粗壮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胸口。
身后体温怵然升高。
这熟悉的怀抱,不用想也知道是安子熙的。
她半梦半响的呓语道:“回你的床上去。”
“我睡不着,胃里难受,让我搂着你吧,搂着你,我就不难受了。”
流苏才不信,“我不是你的药。”
“你是,你是我的止痛药,所以,睡吧,晚安,丫头。”
流苏闭着眼睛,脑子重新陷入混乱的回忆中。
那天,爷爷给了她一个封好的牛皮纸袋,让她去送给欧阳若依。
她问爷爷:“这是什么啊。”
爷爷和蔼的道:“这是一道可以保你,能够跟子熙顺利结婚的护身符,你不用管,也不用打开看,听我的话,乖乖送去就是了。”
爷爷的话,流苏自然是信任的,爷爷要她去,她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就开车去欧阳若依了。
那天,欧阳若依当着她的面儿打开了封好的牛皮纸袋。
她看到欧阳若依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后,脸色大变。
也是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下午,欧阳若依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动作上出现了失误,从台上摔下摔断了腿,毁了自己的舞蹈生涯。
因为这件事儿,安子熙第一次生她的气,跟她吵了一架,打那之后,他日日在医院里照顾欧阳,直到……她不告而别。
流苏微微睁开眼,看向墙壁。
“安子熙。”
“嗯?”
流苏沉默了半响。
安子熙的脸往她后颈间凑去:“怎么了吗?”
“我,从来没有把我们的结婚证,给任何人看过。”
安子熙正因为胃疼有些发闷,所以也没有多想,就‘嗯’了一声。
流苏握拳,爷爷的那个牛皮纸袋里,到底装着什么?
那东西对欧阳若依来说,一定很重要。
她现在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和安子熙的生活呢?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如果她好奇心重一点,打开了那个牛皮纸袋该有多好。
起码,她不会在欧阳若依面前,那么的被动。
“怎么想起来说这个了?”
听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流苏挺着大肚子转身,面向他:“你怎么了?”
“没事儿,胃有点儿疼,一会儿就好了,你接着说。”
流苏坐起身:“你疯了啊,还说什么说,我找医生来给你看。”
安子熙抓着流苏的手:“我喜欢听你说话,之前你不理我的时候,我真是做梦都在期待这一刻,这胃炎是病,总要一点一点的才能养好,躺下吧。”
流苏才不听他的。
她下了床,走到他病床边,按下了铃。
很快,医生就来了。
流苏一脸严肃的道:“安先生胃疼,你们之前给他输了那么多液,没有止疼的功效吗?”
“夫人,您不用担心,这都是正常情况,经过治疗,安总的病情一定会得到控制的,今天才输了一次液,不可能一下子就痊愈的。”
流苏冷脸:“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一下他的疼痛吗?”
“这个……那我再去给安总开点止疼药吧。”
流苏看了安子熙一眼,他鲜少生病,一生病就变成这样,还是挺吓人的。
安子熙倒是看着她呵呵笑了起来。
流苏凝眉:“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就是有点儿高兴。”
“肚子疼还高兴?你是想让我夸奖你乐观?”
安子熙挑眉:“我高兴,是因为你在关心我。”
流苏凝眉,冷眼白了他一记:“算了算了,就算我多管闲事了,这种时候还能开心成这样,你这样的人,还是让你疼死算了。”
安子熙赖在她的床上不动弹,一手捂着胃,脸上还洋溢着这些日子没怎么从他脸上见过的幸福表情。
流苏也是无语了,在床的另一侧坐下。
外面护士走了进来,送来了止疼药。
安子熙吃下后,护士就离开了。
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流苏,过来,躺下一起休息。”
“我又不是你家的小狗,你让我躺下我就躺下。”
“我想抱着你睡,抱着你,我真的不会痛。”
流苏撇了撇嘴,她才不要这么听话。
她起身,绕过这张床,上了他的病床躺下。
反正两张床都是一样的,在哪里躺着都一样。
见状,安子熙费力的起身,又重新挪回了自己的病床上。
流苏正要起身,安子熙无力的道:“我还是会跟过去的,你真的要继续这么折腾我吗?很累。”
流苏瞪着他足有三分钟,最后只得妥协。
她了解他的脾气,只要她回去了,他也一定会跟过去的。
时间也不早了,她实在是懒得跟他斗这气。
再躺下,她还能从他的呼吸中,听到一些不匀称的旋律。
她知道,他很难受。
之前聊了一半的话题,经过这样一折腾,好像都被人抛在了脑后一般。
被她这样拥着,没过半个小时,她就进入了梦想。
之后,她起夜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
该是不那么痛了吧。
第二天一早,护士进来给安子熙输液的时候,发现这两人相拥着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