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且静静,且静静!”
王海咳嗽两声,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处在愤怒当中的百姓稍微冷静一下。
百姓见得他出面说话,也都纷纷停止了喝骂,静听他的下文。
王海缓缓说道:“诸位,我堂弟王莽先前的主张还在商议当中,并非最后定计。诸位也都知道,身处高位也有身处高位的难处,并非什么事都能顺风顺水。毕竟这世上还有谁能够轻易放弃自己的富贵?豫州六郡乃是我堂弟的,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岂会割舍出去。
这件事情里面有许多问题还需要仔细商讨研究,并非一下子就能定断出来。刚刚我堂弟也说了,今天不是讨论六郡之事,而是审理李鳌被杀一案。此案的查获,基本上和我无关,全是我堂弟查办的,我也没必要借势抢夺他这个功劳。
我希望大家能够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要胡搅蛮缠。也不要随便牵扯旁人。我弟妹静烟从不过问政事,只管家事。现在你们将她也一并辱骂,这岂不是好没道理?”
王海乃王先至现在的长子,素有威望,德行甚高。此刻他一出面说话,百姓也都静思起来。
当然,他之所以开口解围,纯粹是没有办法。毕竟王萍先前就说了,此案和自己没有关系。若是他现在强要把案子往自己身上扯,定然没什么好处。
在他看来,反正这个案子又不是自己破的,等下审理起来,还得要王莽做主。若是自己贸然领功,犯人死活不招,那也是一个麻烦。
并且,他还能借助这事,买一个好的情面出去,赚取一点点为人厚道谦虚的名声。
百姓听得言语,纷纷赞道:“王海少爷,您说得极是,刚刚的确是我们失言了。”
“不错,王海少爷在六郡之功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少爷明明可以把功劳占据过来,但他却丝毫不沾,由此可见他之秉性是何等耿直。”
“有理,有理。此案虽说不是王海少爷亲自破获,但我相信,他肯定出了许多计谋,指点王莽破获。要是王莽一人,他岂能这么快破获案子?现在王海少爷不居一丝功劳,完全撇清干系。看来我豫州六郡日后由他为主,我等何愁不丰衣足食?”
霎时间,剧情立马翻转。王海成了大圣人,王莽是一个无德无能无才无智,只会捞取好处的卑鄙小人。
王莽看着这些百姓嘴脸瞬间变幻,不由得一阵怀疑,自己是否还要替这种人谋福?
他已经看明白了,不说六郡之事。单说此案,不管这个案子是谁破获的,最终得到民心的,还是王海。
王海若是没有破获,百姓就认为他暗中出谋划策相助王莽了,然后把功劳让给了王莽。若是他破获了,那就是他才智过人,明察秋毫。
总而言之,不论哪种结局,他都是最占便宜。
王莽暗暗苦笑三声,觉得要想让百姓真正拥有自己的思想,拥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不会那么轻易受到他人蛊惑,还任重而道远。
他见到百姓安静下来,也不多言,坐在公堂高位。然后猛地一拍堂木,大喝道:“带犯人叶氏、袁奎、周平三人上堂。”
“是,大人!”
士卒走下去几个,前往监狱提人。
不一会儿,士卒就带着袁奎三人进了大堂。
这三人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着,移动之间,一阵金属碰撞声传递出来,给人一种法律冷酷无情之势。
百姓们见得三人,微微有些诧异。
周平考有功名在身,在乡里之间,也算是有些名望,经常帮人写对子家书等物。袁奎平常老实巴交,也没什么作恶前科。至于叶氏,那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能有多大本领?
现在百姓们见到他们三个都被抓获,纷纷低声细语起来。
三人来到大堂,立马伏地齐声道:“大人,小民冤枉,小民冤枉啊。求大人做主,求各位父老乡亲做主,我们是冤枉的。”
这三人昨夜已经商量好了,要来个拒不认罪。
现在他们见到有许多百姓观看,更是起了心思。
特别是周平,此人熟读诗书,颇有几分头脑,他对着围观的百姓们解释道:“诸位父老,昨日傍晚,叶氏求我给她亡夫李鳌写丧文,磋商筹办丧事。不料王莽大人和王海大人以及王萍小姐齐齐闯入叶氏家门,非说我等是杀人凶手。
此事袁奎可以作证,袁奎他素来老实憨厚,哪里还会做这等杀人之事?并且我杀了李鳌,与和我有什么好处?我看定然是王莽大人想拿回那一千赏银,同时也想借此竖立名声,于是诬陷我等,此事还请各位父老给我主持公道啊。”
美妇叶氏同样掩面哭泣道:“周公子此言不差,大家都知道我目不识丁,根本筹备不来亡夫丧事。我不忍亡夫丧事办的不体面,于是特地苦求周公子帮忙出出主意。
袁奎也是我请来准备抬棺的,顺道帮我准备那些丧事所用器具。但哪里料到,昨晚袁奎正拿器具和周公子比划,商量事情。那王莽大人和王海大人以及王萍小姐三人就忽然闯了进来,硬说他们杀了我亡夫,还说他们分赃不均大打出手,并诬赖我里应外合。
呜呜呜,呜呜呜,可怜我一个弱女子无处伸冤。各位大伯大娘且想想,我亡夫李鳌对我极好,又有许些生意家产。我放着堂堂贵妇夫人不做,为何要去干这种不讨好的事情?”
袁奎扮作木讷表情,一脸坚定道:“各位父老,我虽然不识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