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大吃了一惊,失声道:“什么!钟大夫死了?怎么死的!”
秦诗若道:“你别这么大惊小怪好吧,他是自己喝多了酒从阁楼上掉下来摔死的。”
吴昊眉头一紧:“摔死的?”
吴昊隐隐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自己前两天刚去向他询问过案情,昨天他就死了,这死的时间未免也凑巧了吧。
于是随即道:“现场还保存完好没有,不行,快带我去看看!”
秦诗若在路上告诉了吴昊事情发生的大致经过,钟大夫是一个人住医馆的,今天早上他一直没开门,左邻右舍觉得奇怪,刚好有病人来看病,等不了了便打开了门,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钟大夫趴在楼梯口一动不动了,于是赶紧报官。
仵作前去检验,发现钟大夫喝了很多酒,他的旁边有一根熄灭的蜡烛,于是推测他是因为昨晚喝多了酒,下楼的时候,蜡烛的光线又太暗,所以他一脚踏空了摔了下来。
吴昊还没有看到现场,所以先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可是到了现场以后,就越发感觉事情不简单了。
仵作因为前几天软饼的事情,所以心里很不爽,看到吴昊来了,一张脸也变的阴阳怪气起来。
吴昊没空跟他一般见识,马上就勘验起现场来,他先在每一坎楼梯上仔细的看了一遍,眉头紧锁,然后又回到了尸体旁。
看着吴昊一副要找茬的样子,仵作心里就更窝火了,他在一旁冷哼道:“不用看了,他就是摔死的,而且门窗也都是关好的,早上推门进来的人是用刀片从门缝里一点点撇开门栓才进来的,昨晚屋里就他一个人……”
吴昊忽然打断了他:“你怎么知道昨天屋里就他一个人,那这两滴蜡油你怎么解释?”
秦诗若马上凑上来一看,果然,在钟大夫的尸体旁有两滴干了的蜡滴,蜡滴很完整,呈圆形。
仵作吃了一惊:“这……这能说明什么,他拿着蜡烛照路,滴了两滴蜡滴也正常啊。”
吴昊厉声道:“正常个毛线,你拿着蜡烛从楼上摔下来,蜡烛还能是点燃的吗!”
现场所有人都恍然一悟,对哦,这些楼梯有十三层,要是人摔倒,蜡烛早该灭掉了才是啊。
吴昊道:“如果他真是拿着蜡烛从楼上摔下来的,那我在楼梯上就应该看到蜡烛突然脱手时留下的喷溅型蜡滴痕迹,但是我没有看到,这说明这根蜡烛根本就不是他拿着的,而这两滴蜡油是圆形的,并且没有滴落时的炸裂状态,所以蜡烛的高度离地面不会超过一只手掌的高度。”
仵作的脸憋的通红,吱吱呜呜道:“所……所以呢?”
吴昊一瞪眼:“所以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凶手点着蜡烛,跟他一起下楼,凶手在后,突然出手狠狠的推倒了他,然后凶手下楼,拿着蜡烛照着钟大夫的尸体,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死,所以才会不小心滴了这两滴蜡油在地上,在确定钟大夫已经死了以后,他便吹灭了蜡烛,将蜡烛留在了现场,伪装成钟大夫自己一脚踏空,摔死的假象。”
一切合情合理,有理有据,仵作哑口无言,秦诗若怒瞪着仵作:“别说我不近人情,我让你做完今年这两个月,今年之后,你自己准备好辞呈退休!”
现在的京兆府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京兆府了,每个捕快也都不再是混吃等死,浑水摸鱼了,每次案子出来,秦诗若都会带着兄弟们全力破案,替民伸冤,维护法纪,京兆府在百姓眼中的形象已经大为改观,而这个仵作三天两头的出错,秦诗若已经受够了这个老头了。
老头自己也知道这里已经不会再让他继续滥竽充数混工资了,做完今年还可以拿到一笔退休金,秦诗若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他自己也识好歹,于是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至于仵作的继任人选,秦诗若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吴昊知道秦诗若在打算什么,于是道:“赵强,跟我上楼。”
赵强连忙跟着吴昊朝楼上走楼是钟大夫睡觉的地方,地方不大,除了一张床以外,就只有一张摆在中间的桌子了,桌上有一些酒菜,但是只有一个碗,一个杯子,一双筷子。
吴昊道:“你怎么看?”
吴昊这是在考他,赵强想了想,道:“表面上看,这是钟大夫一个人在自己喝酒,但是这一个人的酒量未免也太大了些,喝干了两坛酒,而且还吃了一碟花生米,一碟卤牛肉,一碟豆干,一碟猪耳朵,钟大夫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肯定是没有这么好的胃口的,所以这肯定是两个人在喝酒,
我估计应该是凶手,他不停的劝钟大夫喝酒,等到钟大夫喝不了了,然后就散了场,钟大夫送他下楼,结果被他从后面一把推倒,丢了性命,然后凶手检查了钟大夫已死之后,就丢掉了蜡烛,回到楼上,将自己的碗筷酒杯给带走了。”
吴昊笑道:“可是,门是从里面关上的,他又是怎么走的呢?”
赵强道:“那就……应该是翻窗走的!”
一楼的西面有一个窗户,然而,当赵强看到那个窗户时,一下子傻眼了,因为那个窗户也是从里面拴住的。
秦诗若打趣道:“赵强,看来你还得跟着你师父多锻炼锻炼才成啊。”
赵强不好意思的道:“是……是啊。”
秦诗若笑道:“没事,第一次出错很正常,别气馁,我看好你哟。”
赵强腼腆道:“谢谢,我会的。”
秦诗若又转向吴昊:“既然凶手不是翻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