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邱红毅就带来了负责给孙山审卷的那名考官,吴昊打量着那名考官,那考官年纪比邱红毅年纪还要大些,估计都已经步入花甲之年,虽然须发花白,但脸色不差,个子枯瘦,腰杆却挺的笔直,一脸的肃气。
邱红毅替秦诗若介绍:“回大小姐,这位就是负责给孙山审卷的钟未南钟大人了。”
钟未南打量了秦诗若一眼,不卑不亢,朗声道:“见过翼国公府大小姐。”
秦诗若冷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钟未南也冷然道:“知道,是为了给孙山审卷的事情。”
秦诗若心里不由冒起怒火来,这老头把一首破诗吹成惊天神作,利用手中职权把一个草包扶上了进士的位置,任谁都猜得出他肯定是拿了好处在办事了,如此贪赃枉法,居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秦诗若要不是看他一大把年纪了,真恨不得现在就出手教训他了。
别说秦诗若了,就连吴昊都气不过了,软饼虽说不是什么绝世奇才,但这些年软饼的努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以软饼的努力跟实力,他这次是可以取得一个进士的名额的,但是却因为这个糟老头从中作梗,软饼多年的努力全都化作了泡影,吴昊身为兄弟,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吴昊冷笑道:“好,既然钟大人明白就好,那我倒想请问一下钟大人,您是根据什么来审卷的,你凭什么给这种狗屁不通的破文章打满分加优,你又凭什么认为这种草包有资格金榜题名,而我的这位朋友寒窗苦读十多年,又有哪点不如这个孙山!”
说到激动处,吴昊一把将孙山的考卷重重的摔在桌面上,邱红毅见吴昊动怒了,生怕秦诗若也跟着发怒,连忙一边陪着笑脸让吴昊息怒,一边将孙山的试卷重新叠好。
钟未南的眼中写满了孤傲,看了一眼吴昊身边的软饼,冷笑道:“原来你们今天来是为了给你们的朋友要名额的,其实现在孙山的人都已经死了,以你们的本事想换谁上来,对你们来说,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既然这样,那又何必还非要诋毁孙山,有必要吗?哼,要是孙山的诗都是狗屁不通的话,那状元的诗又算什么?
行了,老夫自知身份不够,也不想跟你们做无谓的争辩,既然神探觉得你这位朋友比得过孙山,那你就让他顶了孙山的名额就是了,反正现在孙山已经死了不是吗,各位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老夫就先行告退了。”
邱红毅在一旁厉声道:“钟未南!别以为你有几个中过状元探花的学生,就可以目中无人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翼国公府的大小姐,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少跟我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要不然,老夫作为上级,随时可以让你告老还乡!”
钟未南冷笑道:“告老还乡?哼,老夫正有此意,随便你好了!”
这个钟未南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硬骨头,秦诗若这下真的气爆了,厉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你还真以为本小姐就这么好糊弄吗,今天本小姐既然来了,要是不把事情查清楚,谁也别想走!”
钟未南依旧冷然道:“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大小姐觉得还有必要查吗。”
邱红毅又惊又怕,连忙道:“大小姐查的是孙山的人命案,你跟着瞎搀和个什么,我跟你说啊,孙山现在已经死了,他的名额肯定就要让给大小姐的这位朋友,我劝你识趣的话,就别瞎捣乱,那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钟未南扫了软饼一眼,讥讽道:“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少年郎,恭喜你了。”
软饼的脸憋的通红,终于忍不住道:“钟大人,这句话应该是我对孙山说吧,我软饼自知自己的分量,不是什么天纵英才,正因为如此,我这些年才会更加的发奋勤工苦读,凭良心讲,就在来这里之前,我都是没什么脾气的,但直到刚才我看了孙山的考卷,我就的真的不服气这次的结果了,凭什么在大人的眼里,我软饼会不如孙山那个草包,钟大人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
“你就是阮丙?”钟未南重新打量了软饼一眼,口气略微变的缓和了一些。
软饼一愣:“没错,我就是阮丙,怎么了。”
钟未南缓缓道:“你的考卷也是我负责审卷的,从你的考卷上看,你的确算不上什么经世之才,但也有可圈可点之处,好吧,由你顶孙山的名额,也算是合情合理,我就不说什么了。”
软饼气愤道:“什么叫由我顶他的名额,这名额本来就该是我的!”
钟未南缓和的表情再次变的冷厉起来:“我不管邱大人他们跟你说过什么,但我要提醒你,别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因为那对死人是不公平的,而且,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你不如孙山,这点无可辩驳,好了,老夫言尽于此,对于此事,老夫不再过问,这总合你们的心意了吧。”
这算什么,这不还是等于说自己是因为秦诗若的裙带关系,才取得这个名额的吗,软饼都要气哭了,明明孙山的成绩狗屁不值,是因为钟未南搞鬼自己才落榜的,结果到了现在,钟未南还如此盛气凌人,这让软饼怎么甘心!
软饼气愤道:“我不要这个名额,我现在就要一个说法,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
钟未南不等软饼说完,就冷冷道:“要不要这个名额那是你的事,与老夫无关,随便你!老夫现在已经对这里心灰意冷,明日就辞官归田,就不妨碍你们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