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笑了一笑,不跟秦诗若解释,而是继续对李俊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来,看得出你还是有几分明是非之心的,可以,就冲你这番话,你的命我可以替你保下来。”
李俊一怔,有点不敢相信的道:“真的?”
吴昊很认真的道:“真的,不过,却是有条件的。”
李俊像抓住了救民稻草一样,急忙道:“什么条件,您说,只要能保我一命,什么条件都不是问题。”
吴昊道:“条件很简单,那就是配合我查案,别耍花样,只要你表现好,立了功,到时候就算盐铁司所有人都遭殃,我也可以保你无事,但要是你不识好歹,敢跟我背地里使鬼的话,那我的保证可就不会算数了。”
李俊随即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你放心,我是个聪明人,不会不识好歹的。”
吴昊点点头,这才满意道:“那就好,那我问你,你觉得杀高财的会是什么人呢?”
李俊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有点尴尬的道:“这个我就真不好说哦。”
秦诗若沉着脸道:“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想说的就说什么,有我给你撑着,你还怕什么!”
李俊干笑了两声,连连称是,然后才道:“这么跟你们说吧,想杀高财的人那真是太多了,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
吴昊微笑道:“这就有意思了,那你都说说,到底有哪些人想杀他。”
李俊便开始说起来,原来这个高财很不会做人,嘴巴也臭,经常得罪人,而且很贪,总喜欢算计占人便宜,跟很多人都结下了梁子。
本来盐铁司的孔目官是一个叫张亚东的人在做的,高财表面上跟他称兄道弟,但背地里却一直在找机会搞张亚东的鬼,想要把他拉下来,然后自己顶上去。
终于,前不久,让他逮到了机会,他发现张亚东在账目上搞了鬼,捞了一笔银子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张亚东让他别张扬,答应分他一份,高财当面拍着胸脯答应了,但转身就捅到了廉洁,孔辉那里,张亚东居然敢吞自己的钱,廉洁自然是不肯答应了,要不是看在张亚东跟了自己多年的份上,恐怕就要把张亚东丢到洛水河喂鱼了。
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是孔目官他却是别想再做了,廉洁一脚就把张亚东踹到储盐仓去干仓管了,那是个闲职,没啥油水可捞,这就等于是把张亚东当废物养了,而高财却因为举报有功,受到了廉洁的赏识,所以才让他当上了孔目官,张亚东为此把高财恨的咬牙切齿,如果说他想杀高财,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除了张亚东,其他盐铁司的很多人也都被高财算计过,盐铁司下面一共有二十三个办事的差头,他们都有自己专门负责的区域,就像分区的销售商一样,各自打理各自区域的业务,赚自己的钱,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高财不一样,他除了在自己的地盘上卖以外,他还让自己的手下偷偷到别人的地盘上卖,抢其他差头的饭吃,为这事,其他差头没少跟他吵架翻脸,有一次,一个差头彻底火了,还跟高财动起了刀子,要不是廉洁压下来,说不定高财早就死了。
但是他不长记性,过后不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故意低价倾销,恨不得把别人赶尽杀绝,要知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像他这种人,谁遇到了不想要他的命?
除了自己人,高财在外面也不安分,盐铁司的盐都是从盐帮来的,双方一向账务分明,合作愉快,但高财可不管这些,他认为自己是官,盐帮的人是贼,自己占他们便宜是给他们面子,他们还敢把自己怎么地?
所以高财经常扯由头赖盐帮的账,但他忘了盐帮都是些什么人,那可都是不要命的人,他们发起狠来,连朝廷命官都敢动,就更别提他一个小小的盐铁司差头了,高财连他们的钱都敢坑,这不是在找死吗?
盐帮的人直接把高财抓了,扬言要剁了他喂鱼,高财这才晓得害怕了,跪在地上给人磕头差点把头都给磕破了,因为高财一直是盐铁司的销售状元,廉洁也不想失去这个善财童子,所以才从中讲和,盐帮卖了廉洁一个面子,把高财给放了,但也警告了他,要是他再敢不知好歹,那下次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
高财虽然吓的保证说不敢了,但李俊可不信,以高财那种贪钱又不长记性的性格,他会老实才怪,搞不好这次就是因为他又贪了盐帮的钱,所以被盐帮的人给剁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除了盐帮,那些盐商也都对高财恨之入骨,盐商们为了取得贩盐的经营资格,每年都是花了大笔的银子的,但是花钱买来官凭之后,却不怎么赚钱,盐商们又不是傻子,自己辖区的人这么多,怎么盐就是卖不出去呢,于是自然要查了。
也是高财那家伙太张扬,不懂得收敛低调,李俊他们卖私盐,都是交给手下人去办,然后手下人再找些靠得住的市井混子去谈买家,总之盐铁司的人都是尽量不跟买家接触的,能卖就卖,不能卖也不勉强,安全第一。
但高财不同,为了让一些不敢买私盐的大客户放心,他都会亲自去给别人吃定心丸,让别人放心的买他的盐,这样虽然能提高销量不错,但无疑也会留下巨大的隐患,就连这麒麟楼的老板跟老板娘,都知道他是卖私盐的,那还有几个开酒楼的老板不知道的,果不其然,几个盐商一查之下,就查到高财头上了。
这下盐商们自然不肯干了,但是高财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