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山的话赢得了热烈的掌声,那名列席会议的通讯员也在奋笔疾书,他也很兴奋,今天在猛虎岭见到的这一切,足够他写出一篇颇具分量的通讯报道了。
张开山又道:“你们乡政府有些什么实际困难,还是可以提出来的,虽然我表扬了你们不等不靠,不过也并不是就什么都不管你们了哦!”
张开山的玩笑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陈宏富道:“张县长,别的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尽量克服,就是这条路实在是情况太糟糕了,想必张县长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如果能够把这条路修好,我们对发展经济就更加有信心了!”
张开山沉吟了起来,猛虎岭到县城的这条路他来的时候当然见识到了,确实情况太糟糕了,他也预料到猛虎岭乡政府会提出这个要求,果然,陈宏富抓住了这个机会。
沉吟良久,张开山点头道:“这条路确实是太糟糕了,回去之后,我会向县里提出来的,我一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们把这条路修好!”
在座的乡干部们顿时都兴奋了起来,陈宏富高兴的道:“张县长,谢谢您了,只要县里决定修这条路,我一定动员乡里的老百姓多出占义务工,减少县里的负担。”
张开山摇头道:“我不建议让老百姓出太多义务工,老百姓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这样吧,可以用出工来抵扣他们的提留统筹。”
听了张开山的话,陈宏富更加高兴了,猛虎岭的老百姓日子相当不好过,可是要交的提留统筹却跟其它平原地区一样,这让猛虎岭每年的提留统筹任务都难以完成。
现在如果出台可以用出工来抵扣提留统筹的政策的话,想必愿意出工的人会很多吧,他们的提留统筹任务也好完成得多了。
至此,在猛虎岭的考察就告一段落了,张开山谢绝了陈宏富留他吃晚饭的邀请,回县城去了。
张开山到猛虎岭来考察了这么一趟,猛虎岭原本就不算太平静的水面像是又被扔下了一块大石头,顿时又泛起了一片涟漪。
这一次最出风头的当然是苏星晖了,苏星晖在野猪沟搞出来的动静之前许多人都知道,不过具体搞成了什么样子清楚的人不多,也就陈宏富、董建树、李茂发等少数几个人。
今天大家算是都去野猪沟看了一下,这才知道苏星晖做了些什么工作,苏星晖既有想法,又有执行力,这才多久,都已经搞出了好大一桩事业,这也无怪乎张县长要当众表扬他了。
苏星晖出了风头,让不少人很佩服他,但是,嫉妒他的人当然也不少,别人在猛虎岭呆了几年都没什么成绩,凭什么苏星晖一来就能干出这么耀眼的成绩?
如果苏星晖跟别人一样,庸庸碌碌,自然不会有人嫉妒他,可是现在他就像是一只白鹤站在了鸡群中,那些鸡当然看不惯白鹤了。
不过苏星晖也不怎么在乎,是的,他现在是想改掉前世的清高,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就要庸庸碌碌的混官场,如果不能干出一番事业,哪怕官场混得再好,也不过是一介官僚罢了。
反正现在陈宏富和董建树都还是支持他的,这就够了。
后面的几天里,苏星晖还是每天陪同几位教授对各个村进行考察,教授们的收获越来越大,而苏星晖的收获也相当大,他对猛虎岭的整体情况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了解。
这些天来,每天晚上苏星晖都会画画,他画的当然是答应送给陆小雅的画,一幅陆小雅的肖像,他用的是工笔画法,这是中国画里画人物常用的技法,在勾勒出陆小雅的轮廓之后,再用水彩来填色。
苏星晖的工笔画法当然是中国画里的传统技法,不过他在自己的作品里也加入了西洋画的一些技法,比如素描,这让苏星晖画出来的陆小雅活灵活现。
这幅陆小雅的肖像是她站在一片青翠的竹林里,伸手去捉一只停在竹叶上的蝴蝶,她的身材被勾勒得曼妙多姿,她的面貌秀丽无俦,她的神情宜喜宜嗔,不知道有多么动人。
看着自己画出来的这个陆小雅,苏星晖都不由得有些入迷了,这应该是他印象当中完美的陆小雅形象吧。
在九月二日晚,完全定稿之后,苏星晖在右上角空白处写下了几行字,“人在竹林里,玉手捉蝴蝶,宜嗔亦宜喜,动静总相谐。小雅小妹惠存,愚兄苏星晖壬申年戊申月辛巳日画于猛虎岭。”
写完之后,苏星晖郑重的在落款后面盖下了自己刚刚雕好的名章,又看了一会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苏星晖到党政办去准备给陆小雅打个电话的,可是他还没打开门,就听见电话铃响了起来,他连忙打开门,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正是陆小雅的:“苏星晖!”
“是我啊!真巧啊,我正准备来给你打电话呢。”
“那我打得正是时候,你现在打原来的电话号码找不到我了。”
“为什么?”
“你先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要我画的画画好了,我想问一下是给你寄过去还是怎么办?”
“你就不能给我送过来?”
“这段时间乡里的工作可忙了,要是不忙的话,我就给你送过去了。要不等你妈妈下次来收竹编的时候让她带回去吧。”
“下次我妈妈可能就不会去你们那里了,她上次不是带了个副经理吗?以后可能都让那个副经理去收竹编了。”
“那能让那个副经理带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