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自己说。”楚云升沉声道:“直系亲属有没有?”
旁边的人总算也是听明白了,这位部队上来的人肯定和卢国隆没什么亲戚关系,要不然不会以这种语气说话,更不会连直系亲属有没有都不知道。
那么。剩下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卢老大一定是犯什么错误了,这架势,是要通知家属啊!
刚刚还有些紧张有些后悔的人顿时一阵低声哄笑。“替”卢国隆回答道:“没了,他家就他一人,单着呢,爹妈也早过身了。”
楚云升也不理会他们,径直道:“你还能不能自己走?能的话。就上车吧!”
卢国隆慌了,他不认识楚云升,更不知道楚云升要带自己去干嘛,和其他人一样,也以为自己犯了哪条国法,又是问亲戚,又是问直系家属的,越听越像是要枪毙似的。
一急之下,他也昏了头了,脑袋也浆糊了。竟然噗通一下给楚云升跪了下来,言语急促地为自己求情道:“领导,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干!我,我就是骂老李和王站长偷国家粮食了,可那都是玩笑的话,当不得真啊,我道歉,我叩头!”
楚云升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小,不过想想当初也是。卢国隆主动投的降,楞了一下马上厉声叱道:“谁说你犯事了,起来,我楚云升的人。没有跪着的!”
卢国隆显然没听到楚云升的最后一句话,他“百忙”中看到了一个救星,他们村的村副主任在人群外面冒了个头,卢国隆立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命地喊道:“孙主任!孙主任!你可得替跟部队上的领导说说啊,我可真的没干过坏事啊!”
那孙主任本来只是想来看看部队来人是怎么回事。如今的紧张形势,他抵死是没有为卢国隆出头的预算,可没想到不小心还是被卢国隆看见了,乡里乡亲的,他还是个副主任,如果不出来为村民说两句,起码也得了解了解情况的话,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好事的群众们也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主动又为他让出一条道,逼着这位孙主任硬着头皮上前,向楚云升套近乎道:“同志,您好,您好,我是马尾村的副主任,卢国隆是我们村的村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楚云升见来了个当官的,不管大小,人家也是官,于是随便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上海派来的人曾他看的文件,在孙主任的面前晃了一下,严肃道:“他没犯错,我代表第一集团军第*装甲师征召卢国隆立即去南京报道,其余属军事机密,还有问题吗!”
孙主任一听到又是第一集团军又是装甲师的,哪里开真的敢看那什么文件,连忙客客气气的说道:“我们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周围的人一听,竟然一个装甲师要卢国隆,顿时炸开了锅!人生就像过山车一样,可仅仅在不到半个小时内,卢国隆直就几起几落了,如今一下子成了金牌王老五!
卢国隆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连初中都没有毕业,人家一个现代化的装甲师要自己干嘛?可看人家连红头文件都用,就像做梦一样,中了五百万!?
“你先跟我走,家里其他亲戚让他们自己去南京,我会派人来接应,就这样,走吧!”楚云升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军车。
彪子母子见楚云升没有替卢国隆出头“报仇”的打算,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怕卢国隆日后记恨,当下也顾不着脸皮子了,赶紧向卢国隆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而卢国隆正被巨大的“彩蛋”砸中,早顾不上这么许多了,晕晕乎乎的还想回家收拾一下,却被瘦干男子打了一巴掌,骂了一句:“收拾个屁!就你家那点坛坛罐罐,到人家部队上还不全给扔了!”
卢国隆寻思也是,人家一个装甲师还能缺衣少食的?这回正是撞大运了,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是有点怕楚云升,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就足以令他自卑了,再一想起楚云升严肃的语气,和那双冰冷的眼神,卢国隆头皮就阵阵发麻。
他想努力保持镇定一点,却不料人群突然有个女子,想抓住最后的机会,朝他大喊:“卢国隆,你上午不是说要娶我的吗?”
卢国隆心真的动了一下,但马上下意识的看到军车里楚云升的冷漠眼神,一个激灵。连忙三步并两步,落荒而逃。
楚云升等他坐好,立即发动汽车,路过瘦干男子身边的时候。这个卢国隆又令楚云升差点吐血,他竟然实在没忍住,将脑袋探出车窗,不放心地喊道:“老三,家里的猪记得要帮我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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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升没再去小粮库。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许多卡车从里面往外拉货,他来迟了。
今时不同往日,政府如今提前行动,有大把的人力物力可以放出去搬运各个粮库的粮食,军方也参与其中,楚云升也算得上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上海有宋影和余小海之前的工作,粮食的问题不大,只是暂且没有私粮罢了。
一路上,卢国隆也没什么话。他是不知道和楚云升说什么,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又被人家送回去了。
楚云升和他目前也聊不起来,只交待道:“你的隶属关系暂且我给你安排到军区的民兵团,等统一到上海后,再转到其他机构。你只要弄清楚一点就行,从现在起,你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