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宫岐避开巨石,到现在二次被困。期间,他虽出过两次手,伤了一人一兽,但时间满共还不到半分钟。
自从那只“灰毛”被打倒,另外两只长右兽便一直陪在它的身边,脸上依稀能分辨出难过与愤怒。
而此刻,见白脸男又不动了,这一高一矮两个家伙,感觉报仇时机已到,纷纷向“仇人”跑去。
可刚跑了两步,带头的长右兽突然止步,扭头望向山河,呜呜的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询问着什么。
长右兽属兽型妖兽,虽没有妖型妖兽那般聪颖,但半天下来,它们也看得出,白脸男之所以无法移动,全是倚靠躺在一边的山河。
而刚才场面突然失控,肯定也和他有关。
所以在进攻之前,出于谨慎,带头的长右兽还是决定先问问此人,它们现在该不该上,会不会像刚才一样出现危险。
山河是听不懂兽语,但小镯能听明白,当即翻译了出来。
同时,她还不忘告诉山河,阵法的能量即将耗尽,顶多还能坚持二十来秒。
也就是说,他们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一旦错过,将永无翻盘的可能。
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伙都等着山河表态,他却独自皱着眉头,迟迟不出声,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状,小镯立马他急眼了!
有史以来头一次没有叫山河“主人”,而是直呼了一声:
“傻子!你还犹豫什么呢?难道还想再放他一次?”
“不是,我、我……”
“你什么你,阵法马上失灵,你再磨蹭下去,咱们全都得被你害死。”见山河还在那支支吾吾,小镯又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要实在过不了那关,就说声同意,我来屏蔽你的怜悯之情!”
“不、不要,小镯,你再让我想想,我……”山河再次拒绝道。
见山河既下不了狠心,又不让自己帮忙,小镯真是被气的死的心都有。
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山河还会这般的愚笨!
然而,在这紧急关头,她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再这么骂下去也于事无补。
对这位冥顽不灵的主人,她必须换个策略。
思考了片刻后,冷静的说道:
“好吧主人,你若不愿他死,也行!那就放了他吧!”
“啊?什么?”闻言,山河愣了一下。
“呵呵,我是说你若想让他活,那就放掉好啦。反正你救他一命,最多害死四条无辜的生命而已,也没什么嘛!”小镯继续平淡的说道。
“什、什么意思?”听到这儿,山河隐隐感到不对劲了。
“你想啊,死鱼眼要是不死,那他势必会杀死你和这三只长右兽。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我无胡可说。但这三只妖兽呢?它们本来命不该绝,却因为你的自私和糊涂送了性命,难道不是你害死的吗?说你害了四条性命,哪里不对?”
别说,小镯这席话讲的是相当有水平。
她明知山河是因为重视生命才不忍杀生的,所以她就利用这一点让山河去自相矛盾。
一边,是救一命,伤四命;另一边,是救四命害一命。
孰重孰轻,自然是一目了然。
听完此话,山河当然明白了小镯的意思,眼中划过了一丝“痛苦的领悟”。
叹息过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向带头的长右兽郑重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山河的回复,期待已久的长右兽猛的砸了砸胸脯,带着阵阵愤慨的嚎叫,朝前方奔袭而去。
或许是报仇心切的缘故,它们这次没有再谨小慎微的寻找石块,而是果断向场中的南宫岐扑将而去。
两只妖兽,一个从正面出击,血盆大口直向南宫岐的脖颈咬去;
另一个则由身后而来,眼中紧盯对方的腰椎。
前后受敌的南宫岐,见到此景却无力反抗,脸色是史无前例的苍白。
他赶忙望向躺在地上的山河,如哀求般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
“不要!”
听到二字,山河是心头猛颤!
他已不忍再继续看下去,直接低头闭上了双眼。
但这次,他手中紧握的暴风竹,没有再松开!
……
五分钟后,阵法早已消散,两只长右兽也带着一身血迹离开了南宫岐。
被两只愤怒的妖兽糟蹋过后,横在地上的南宫岐,身上几乎没剩什么完好之处,哪哪都是血肉模糊。
期间,在小镯的提醒下,山河紧赶慢赶的爬到了南宫岐的身边,在他气绝之前,将这条高阶生命充入手镯之中。
虽然代价沉重,好歹算是有了一份收获。
充能完毕,见南宫岐死都死了,但他那两只死鱼眼还瞪的老大,里面尽是不甘。
一个堂堂的屯阶高手,最终被两只卑微的长右兽给活活咬死,恐怕换做谁,都会死不瞑目吧。
解决了南宫岐,那两只长右兽未再逗留,扶起地上重伤的同伴,连元初花看都没看一眼,扭头便向丛林走去。似乎心事已了,再无眷恋。
而趴在地上的山河,是真想好好感谢它们一番,并尽力救治一下那只垂危的长右兽。对它们今天多次的救命之恩,给予一份回报。
可就凭他现在的状态,却无法完成这些心愿。
只能冲着它们的背影,真挚的大喊了几声“谢谢”,目送它们远去。
然而,就在长右兽们刚走出百来米时,一个全身通红的小家伙突然从草丛中蹦了出来,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