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蘅阳岛后,听秦狼姬派出的探子回报说岛主大人和弄月庄主都还活着,虽然被那一整船的炸药炸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但因为反应迅速逃得快,所以仅仅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没有伤及要害。
当然,在他们飘在海里的时候,秦狼姬完全可以背地里补上一刀,将他砍了取而代之,只不过……秦恭狐对她不仁,她这个做妹妹的却是不能不义,到底还是命人驶了船去搭救他们。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白司颜一行没在岛上多呆,赶在秦恭狐回岛之前,就启程离开蘅阳岛踏上了返回天岐山的路程,只留了一封书信交由秦狼姬转送给岛主大人。
等到秦恭狐和弄月庄主踏上蘅阳岛的陆地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知道白司颜不会在岛上多做逗留,所以在听到他们昨天夜里就已经乘船连夜离开的消息后,秦恭狐也没有觉得太过意外和恼火,虽然多少有点儿不甘心,但毕竟……这一次确实是他输了,而且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不论是在赌桌上,还是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他不是那些家伙的对手,也无法困住他们。
看到秦恭狐一脸失落的表情,弄月庄主不由凑上前,搭着他的肩膀关心了一句。
“怎么样?信上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怏怏不乐地把信纸塞到了弄月庄主的手里,秦恭狐转身走到桌边坐下,端起酒壶就仰着脑袋往嘴里灌,一副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模样。
唰唰唰地拿视线在那飞龙走凤般的白纸黑字上扫了几个来回,弄月庄主不由冷冷一笑,转手就将信纸攥在掌心,继而缓缓捏成了碎末。
“居然拿你来威胁本庄主,她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为了帮你拿解药而用剑谱去换吗?!还说什么不要忘了兑现赌约,切……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天真,还是该说他们蠢……”
闻言,秦恭狐微微抬眸,醉眼迷离地看着他,淡淡地问道。
“那你会吗?”
蓦地垮下脸色,弄月庄主跟着走过去坐在了桌子边,一手扶额,一手拿过酒瓶倒了一杯酒,转而仰头一饮而尽。
“当然……会……”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心不甘情不愿,秦恭狐不禁幽幽地叹了一声,满怀歉意。
“弄月,这次是我对不住你,连累了你……”
“别这么说,你我这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哪还谈得上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不过是本剑谱而已,给他们就给他们了,只是就这样让他们走了,我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
“弄月……”秦恭狐继续醉醺醺地看着他,摇摇晃晃地倾身靠了过来,拽着他的袖子扑在了他的肩头上,“长歌她不要我,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了……”
“放心吧,”拍了拍他的手背,弄月庄主知道他伤心,即便浅笑着安慰了两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别说是一本剑谱,只要能给你解毒,就算是赔上我整个弄月山庄,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听到他这么说,秦恭狐这才破涕为笑。
“真的吗?”
“难道还是假的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扯了扯嘴角,一边说着,弄月庄主倒了杯酒,打算再灌几杯,然而在酒杯凑到唇边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就站了起来!
“等等!秦恭狐你……你该不会真的……要跟他们兑现赌约,把整个蘅阳岛都赔上吧?!”
醉眼熏熏地眯着眸子,秦恭狐搂着弄月庄主的脖子,整个儿像是无骨蛇一样,软绵绵地挂在了他的身上,一张口,扑面而来就是清冽的酒气。
“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就算是赔上整个弄月山庄,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我……你……”
没想到秦恭狐会那样说,弄月庄主先是瞠目结舌了片刻,继而才吞了吞口水,接着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被他们绑走了,要拿弄月山庄去换人,我当然不会犹豫……可是现在你好端端地在这里,只要用剑谱就能把解药换回来,我们又何必把那种无足轻重的赌约当真?哼,他们想使唤本庄主,还太嫩了!”
然而,就在弄月庄主义愤填膺地唾弃白司颜的野心时,秦恭狐却是特别不给力地甩手拆了他的台。
“可是……我已经病入膏肓了啊……解药只能解身上的毒,我的心毒……又该怎么解?”
听到这话,弄月庄主不禁变了脸色,满是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秦恭狐一眼,在对上那张一脸痴汉表情的俊脸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靠!你傻缺啊!就算你把整个蘅阳岛都送给那个女人,她也不见得会多看你一眼的好吗?!”
秦恭狐摇摇头,微扬嘴角,低低一笑,却是早已放弃了治疗。
“那不重要,我只是不想失信于她,不想让她……讨厌我……”
“秦恭狐……”弄月庄主表示完全无法理解,简直不可理喻,“你真的是没救了!”
“哈、哈欠!”
相隔百里的豪华大船上,白司颜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不由吸了吸鼻子,蹙着眉梢随口问了一句。
“谁在背后骂我?”
霎时间,众人齐齐伸手,异口同声地指向了东倾夜——
“是他!”“汪汪!”
“是……是……”因为围攻来得太过突然,东倾夜表示根本无暇反应,在伸手弱弱地朝着另外几个人指来指去都不得要领之后,只好双手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