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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小姐一通咆哮,对面的男人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连连摆手:“不、不,误会啊,夫人。我是她们的父亲,我养她们那么大……我只是在她们出嫁前替她们管理钱财而已。那等到她们领了钱我再去拿,这样可以了吗?”
玛丽憋屈了,员工条例里还真没有这种规定。可是同为女性的女孩儿们的遭遇她又怎么会不同情,脑子里转了转,立即有了主意:“当然可以。她们的薪水都是劳务总监妮娜女士负责发放的,你每月的一号去海因农场那等着吧,或者也可以说服妮娜女士直接把工钱给你,那就省事儿了。”
两位秘书和后面被惊动了的二阶斗士都默默地看了玛丽小姐一眼,然后同情地看向正不知死活地连声道谢的男人,纷纷摇了摇头。
留下四位女孩儿,安排她们到后方去休息后,没多久就来了第二批应征者。
来人是个神色里带着浓郁忧愁的妇女,脸色因缺乏营养而有些菜色,背上背了个包袱,一左一右牵了两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孩。
这名妇女显然是犹豫了很久才走上前来的,十一月的天气里紧张得额头冒出了汗珠;缓缓走到招募的桌子前,她不敢看三位女士,先深深地鞠了躬,直起身后背也是驼着的,脸都不敢抬起来:“几位夫人……你们……可以招收下我吗?我、我带着孩子……”
玛丽和秘书小姐习惯性地看向她的手,确认那是一双劳动者的手后,立即微笑着回答:“当然可以。夫人,你叫什么名字?”
妇女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惊喜交加的她呆了半天才急促地呼吸几下缓过神来,裂开嘴想笑又似乎要哭出声,连忙松开孩子的手在自己眼眶下擦了一把:“太、太感谢了,尊敬的夫人。我、我叫玛丽。”
“噢,真巧,我也叫玛丽。”玛丽小姐顿时笑了起来,对方的感激之情是如此地真切,让她备受感染。这位可怜的妇女也许遭受了什么困难吧!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能够帮助到别人,这感觉是如此地让人心情愉快;她稍微能够理解领主大人说过的一些话了。
招募的地点设置在镇中唯一的大街上,虽然来应征的女工不多,不过还是有人好奇地在旁边看热闹的。见她们居然收下了带着小孩、外表也不怎么样的妇女;一心以为只招年轻女孩的旁观者们好一阵惊讶。
有人开了头,那些想进纺织厂赚钱却又前怕狼后怕虎的人就有了勇气,陆陆续续地上前报名。而这些招募的夫人们,招人时看的也确实不是脸蛋——玛丽和两位秘书小姐总是先看应征者的双手。收下几批人后围观的镇民也看出端倪了:果然是在招收正儿八经工作的人啊。
有个少年一直坐在附近店铺的门槛上看着这边的招募,忧心忡忡的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见招募桌后面留下的人越来越多,这位少年毅然站了起来,走向玛丽小姐等人。
少年忐忑地走到桌子前,发现自己紧张得脑中一片空白,深深地鞠躬行礼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紧张得满头大汗。虽然奇怪奇怪怎么有个小少年走过来,不过一位秘书小姐还是冲他笑了笑:“你要替你的家人报名吗?”
受秘书小姐的笑容鼓舞,少年急促的呼吸缓和了一些,有些凌乱地说道:“我想请求你们救我姐姐。她要被卖掉了。她想来的,可是被打伤了。”
付友光对人口买卖深痛恶绝,城堡体系自然是下必甚焉;听到“卖”这个字,玛丽小姐和打酱油的二阶斗士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怎么回事?来,孩子,详细的说一说。”秘书小姐走出桌子后面,俯身握住少年的肩膀,语气郑重地说道,“咱们海得赛的领主大人最讨厌的就是他的子民被人当做货物出售。告诉我们,你的姐姐怎么了?”
少年仍旧有些紧张,不过保护自己姐姐的勇气让他无所畏惧;他看了一眼秘书小姐和神色凝重地围上来的玛丽,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我姐姐想去南希纺织厂工作。可是爸爸妈妈不允许。他们要把她卖进酒馆当招待。”
三位女士的脸色瞬时间颇为难看,玛丽看向二阶斗士,对方耸耸肩,收敛起那副松散的模样,冲着少年走了过来:“你姐姐现在在哪儿?”
两位秘书小姐留下继续招募,熟食店的员工出来了两位帮忙维持秩序;玛丽和二阶斗士,跟着少年穿过幽深狭隘的街巷。
狭窄的弄堂里,一户普通的民房。踹开们进去后,坐在院子里喝酒的男人惊怒地站起来,一看打头的二阶斗士那身笔挺的轻便服就怔住了;再一看自家的小儿子居然跟在后面,顿时勃然大怒。
斗士和玛丽都没理会破口大骂的男人,直接闯进了屋子里。最里面的房间,铺了麦秆的地上,披头散发的年轻姑娘躺在上面,听见响声她撑起了上半身,脸颊、脖子、手腕上的鞭痕触目惊心。
玛丽一声惊叫,看见陌生人闯进来的年轻的小姐亦是一呆,僵硬着身子没敢动,站在门口的陌生男人把她吓得不敢出声。
随即响起的是家中男主人的骂骂咧咧,而小弟在父亲出现之前跑了进来,冲着她说道:“姐,你跟他们走吧。爸妈要把你卖去酒馆做招待,我听见了。”
年轻的小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弟说了什么,眼睛瞪得极大,哭过的喉咙声音有点儿沙哑:“小弟?你在说什么?”
堵在门口的斗士让男主人不敢靠过来,小少年冲外面看了一眼,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