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会毫发无损地归来,您的钱袋子与您的关系将永远牢固。侯爵们的儿子将被您亲自解救,我想他们会非常乐意借此机会亲吻您的鞋子。所有的不快都不会发生,王权永不受欺;而我们——是利益同共体,亦是共犯,谋杀尤利西斯·索迪亚亲王的共犯。”
泽维尔死死地盯着西格,这张过于精致而有些雌雄莫辩的脸曾经让他非常讨厌;现在,这张脸的主人,让他感觉恶心。
一抹微笑浮上王子殿下的嘴角,泽维尔像是初次见面那样再次仔细打量西格,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认为,人们称呼你为恶棍是不符实际的。”
西格同样轻笑了一声,懒洋洋地坐了回去:“当然了,尊敬的王子。恶魔的表兄弟怎么会是人类呢。”
房间中的气氛似乎回暖,两位年轻有为的帝国栋梁不再剑拔弩张;虽然双方都知道这只是假象,但不管怎么说,以一位亲王的死换取的共犯“友谊”,还是能够维持上那么一段时间的。
假惺惺地吩咐丹尼尔为王子取来酒杯,心怀鬼胎的表兄弟和乐融融地举杯庆祝。猩红的液体滑过喉咙,让西格有种迷醉的快意;帝都之行的目标完成了三分之二,接下来,就只剩那位班克罗夫特教父了。
与泽维尔不着边际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并不耽搁西格在心里盘算怎么算计对方的盟友。合作归合作,不表示要接纳对方的社会关系;一边跟人合作一边下黑手这种事儿,前帝都恶棍特顺溜。
王室大婚之夜,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
晚上十点,正殿的宴会正是热闹的时候,各色彩灯交映,亮如白昼,沸腾的舞乐声沸反盈天,连远离正殿的王寝深处都听得见。
王城内最高的建筑物必然是索迪亚王的寝殿,最顶层的瞭望台,落地窗内,索迪亚王一脸幽怨地抱着水果盘贴着玻璃墙站着,眼巴巴地望着人声鼎沸处。
“唉……人家在玩儿,我在看人家玩儿……鬼火……”前高中生、现索迪亚王委屈地嘀咕着,神情愈发忧郁颓废,配合那副美大叔的外表,拍张照片放微博估计转发能上万……
付友光一脸纠结,默默地把头扭向一边;武力吊炸天、威武霸气的索迪亚王,一口流利的川普,太特么违和了……
“光哥,你们把亲王搞死了,要是王子忍不了十年就篡位我咋个办?难道要我继续当这个架子王?”前高中生委委屈屈地望向付友光,在这个异界他敢表露出虚弱面的也就只有面对这个同乡的警察了;这个壳子的身份太吓人,也唯有混成了半神的警察叔叔能罩着他点。至于那个西格,要死!简直就是个反社会!
付友光扶额,声音都有气无力的:“没事儿,西格会一直给王子找事的,他仰赖你都来不及,没那个精力造你的反……”
“唉……人家穿越都是穿成逆天少年,为啥我穿成了逆天少年他爹……”索迪亚王抽着鼻子,往嘴里塞了块水果;明明是娘炮万分的举止,偏偏这个身体做出来硬是有种成熟男子偶尔软弱时那种十分吸引成年女子母性爆发的风情,刺激得光哥恨不能自插双目。
“没啥的,你就当成是种历练……穿过来就当皇帝的也很少见,你这种算是位面之子的待遇……”付友光含着一口凌霄血,使劲儿咽了下去。
“架子皇帝,鬼用都没得。你叫我看这个大陆的风物志冒险游记,我才看了一本就受不了。这个世界大得黑死人,真想去跑一圈转一转,偏偏要缩在这个鬼地方,唉……”脆弱少年内心的美大叔唉声叹气,忧郁得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可惜光哥没有那种欣赏反差萌的绅(变)士(态)眼界,那口强咽下去的凌霄血终究是喷了出来。
“诶?光哥你不舒服?”
“……答应我,以后不要跟性向危险的人独处……没满20岁前……不要和奇奇怪怪的人打交道……”付友光趴在沙发上呻|吟。
“光哥,我是十七岁不是七岁……”
凌晨一点,正殿宴会散场,仆人开始打扫收拾会场。穿着侍从服侍的付友光将玛德琳托付给索迪亚王和莉莉丝,混在打扫会场的仆人群体里出了王宫。
凌晨一点三十分,等待在王宫所在平顶山下的付友光与丹尼尔接上头。
守夜人今夜似乎都很忙碌,巡逻的人员稀稀落落,付友光与丹尼尔借着夜色的掩护顺利潜进了上城区。
亲王府已经被包围圆实了,这些人的行动也惊动了不少无关势力,两人到达上城区后沿途至少撞见了三波同样隐匿在暗中的探子;因丹尼尔实力不低,在探子眼中的付友光这位半神更是“恐怖”得“深不可测”,一路过来倒是没遇上麻烦;而光哥凭借着比别人高出一个境界的探查能力四下搜索,好容易找到了蹲在角落里的猫女。
三人碰头后,选了个离亲王府足够远的距离老实地进入了潜伏模式。
凌晨三点,黑沉沉的街道上忽然亮起数道集束型液态灯,手持重兵、全身披挂的重装步兵自黑暗中冒出,在士官指挥下同时出手劈砍;加持了魔法防御阵的大门不堪重负,两个回合就报了销;随着士官们劈出指挥刀,这些重装士兵一言不发五人一列整齐地攻进大门。攻坚手的下一梯队、轻皮甲的士兵们动作也不慢,迅速地搭起人梯攀上墙壁,数步距离便有一人端着军用手弩严阵以待。
王子殿下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