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对于穆依雪,情如母女,是她以自己母乳一口口将她喂养成人。除了骨血之外,她们朝夕相处,其实在妇人内心,早就把她认定为自己的亲生女儿。
看着穆依雪,妇人也有失神,她回想起十年前那个电光火石的夜晚。
当时她还是天下第一庄的管事,她像往常一样盘点着这座超级庄园的日常账目。
别看这只是一个庄园,其账目规模已然不属于任何一个大家族。
天下第一庄的名头,绝非虚名,无论是蕴涵的势力,还是规模,都已经初具一个中等家族的规模。
尤其是第一庄的几位老庄主,都是轰动超级位面的赫赫人物。也正是如此,才会保得第一庄的盛名不坠。
只是自从上一任老庄主穆云闳失踪之后,第一庄似乎就危机四伏,这一点身为第一庄的管事,再清楚不过。
因此她每到月末例会时,都会格外留心议事厅内的状况。
她很清楚大少爷的秉性,只要他足够克制,就不会得罪那些嚣张跋扈叔伯,自然第一庄也不会出现大的纰漏。
她知道大少爷是一个好人,可是不是一个好庄主。他性格优柔寡断,又喜欢读书,整日里都是讲一些圣人之言,根本不懂得如何处理庄子内各种亲戚关系,更不可能为整个庄子长远发展做出规划了。
幸好上一任老庄主临走前给他留下了几个得力的老人,也正是他们在,才保证了庄子正常运转。
花娘,六岁进入第一庄,已经过去了二十五个年头,她早已过了最好的青春年华,也不奢望可以嫁人了,现在她心思都为了不辜负老妇人,为了大少爷管理好庄子。自然花娘也是几个得力老人之一。
作为这些老人中唯一的女性,她是没有资格进入议事厅的。但是她却时刻都在注视着议事厅的动向。
这一次议事厅状况让花姑有些看不清楚。议事厅内一直都很平静,没有前几次那么激烈的争执声,也没有看到大少爷一脸沮丧的迈步走出来透气。每一次他出来都会和花娘打个照面,那种灰心失落的表情,让花娘看得心疚。
之后花娘便会千方百计想办法为他去弥补,有时她几乎承担了大少爷一般庄务。她知道这样并不符合规矩,可是她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大少爷受人欺负。
花娘站在门口等了良久,还是未等到议事厅内有人走出来。她昂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正西,眼见就要落下去。她皱了皱眉头,随手抓起一个仆人,吩咐说:“进去问问大少爷,需要准备晚膳吗?”。
仆人急忙躬身一礼,踏步走进议事厅,可是很快他便走出来。花娘看到伙计脸色有些迷茫,似乎很是纠结。
“里面怎么说?”花娘是何许人,一眼便觉察出仆人的表情有异常,立刻目光咄咄的逼问他。
“启禀花管事,小的,小的,并未见到大少爷,是几大当家的招呼小的说,不需要准备晚膳”仆人磕磕绊绊的解释说。
“说吧,把你见到的真实状况都说出来,勿要欺瞒”花娘早就受够了仆人的吞吞吐吐,立刻直接追问说。
“是,是小的不敢”仆人急忙躬身行礼继续说:“小的刚才看到几个老掌柜的面色有异,似乎有话要小的传递,小的愚钝,无法辨识他们真实的意思”。
仆人的一番话,立刻让花娘警觉出事了。她早就和几个掌柜私底下达成了默契,那便是一旦出事,便会做出一些隐秘的眼神和表情,旁人无法分辨,但是他们几人却可以清楚知道其中含义。
尽管仆人描述的有些似是而非,但是花娘还是猜出了几个意思。其中之一便是大少爷有难,速救援。
花娘立刻转出了议事厅所在院落,开始启动应急策略,这便是他们在很久之前就计划好的,以防备这样的大事发生。随着他在一个木屋子内摇动了一连串的隐蔽丝线,接着这些机密的信息便传递到了各个掌柜所在外庄。
不久之后,几乎十几个外庄都躁动起来,无数火把人群涌向第一庄。
原本花娘以为自己的布局可以帮助大少爷抵挡这一次灾祸,可是她还是小瞧了那些觊觎第一庄的人。花娘一开始只以为这是第一庄内部的一场权利争夺战,无非就是那几个掌握着权利的叔伯想要夺权而已。
可是当她组织的人冲到了第一庄门处,才知道事情远超她的想象。只见黑漆漆的大门内走出数十个身披铁甲黑衣人。他们目光冷厉,满身杀气。只要一打眼,就知道这些人平时所从事的是什么事情。
这样一群人现身,使得原本还气势汹汹想要为第一庄慷慨赴死的家将仆从,立刻就心生胆怯。尤其是他们感觉到来自于黑甲人身上的开灵气场之后,便个个吓得灰头土脸。若不是仗着人数众多,恐怕早就调头鼠窜了。
当站在另外一处庄门的花娘看到这一幕,立刻知道今日之事不可为了。于是便悄无声息的给那些人头目发了讯号,然后孤子一人潜回庄子内,一方面将大少爷的亲眷偷偷带出庄园,一边伺机闯进议事厅内救人。
现在花娘也只能凭借自己的修为冒险一试了,她当年跟随着老妇人一起修炼道法,现在也算是一个开灵期高手。
眼下也只有凭借着修为,去博一下了。
花娘对于议事厅的熟悉程度,早已超越府内任何人,也包括那些叔伯之类。
她绕到了一处小门,推开走进去,沿着一条弯曲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