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拜见诸位夫人。”
长安王府之中,任得敬恭恭敬敬地向几位夫人行礼。
“任将军不必多礼,有劳将军护送我们姐妹母子前往洛阳。”
“此乃末将本分,能得王爷信任,为夫人和公子、小娘子效劳,是末将的荣幸。”
“那就有劳任将军了。”萧秋荻看着任得敬虔诚的神情,微微一笑。
“姐姐、表姐,你们一路走好……去了洛阳,好生照顾徐郎,等孩子出生了,我们会尽快过去。”
“嗯,告诉徐郎,可不能忘了我们……”
耶律余里衍和苏红袖大腹便便,临盆在即,此番不能东去与夫君团聚,不免有些遗憾。少不得对萧秋荻与黄若彤多有叮嘱,托着带话。
“放心好了,徐郎肯定惦记着你们母子呢,若非时局之故,定会到长安陪着你们生产的。”黄若彤少不得一番安慰。
“知道了。”
苏红袖笑道:“走了,我们送二位姐姐出城……”
“出城就不必了,你们身子重,不宜劳动,还是安稳待在府中就行。”
“如果实在想送,就送到府门前就行……”
“好,就依姐姐,送到府门前。”
听到耶律余里衍和苏红袖这么说,任得敬脸上不由自主浮过一抹失望。目光从二女挺着的大肚子上掠过,暗自叹息一声。
契丹公主,眉山苏氏之女,加上两个即将呱呱坠地的孩子,握在手中绝对是价值连城的筹码。
可惜……
不过不要紧,还有黄若彤,尤其是萧秋荻,当初高阳郡王为了她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顾前线危局,放下十万大军千里营救。
这恐怕是徐还最大的弱点,将这个女人握在手中,啧啧……还有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世子远在临安,西军上下更多关注的便是二公子徐承业。还有那个名为明月的女孩,可是徐还的掌上明珠。
有他们在手,还怕守军不听话吗?等到控制了长安,契丹公主和这位黄夫人又岂能跑得了?
控制了王府家眷,关中守军少不得投鼠忌器,就是徐还自己,恐怕也免不了……哼哼,届时看他怎么办!
任得敬满心小算盘,护送众人离开王府,往城外而去……
他的三千人马就在城外,暂时无法进城,因而无法染指这座至关重要的城池。
只要两位夫人和两个孩子出城,人质在手,便可以此作为筹码,威胁守将,凭借兵力优势进入城内,控制全城。
城门已经很近了,马车上的萧秋荻隐约感受到了威胁,她默默想着要不要做点什么。但透过车窗,在人群中看到一道身影时,萧秋荻彻底安心了。
虞允文回来了,没有人知道他从临安归来并未去洛阳,而是半途领命到了长安,执行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襄阳遇刺的调查一直在暗中进行,已经有了眉目,虞允文赶回来就是为了处理此事。
某些人啊,当真是不自量力,以为些许小把戏就能骗过王爷?还妄图暗地里行不轨之事,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原以为还能隐藏的更久一点,没想到竟然三千人直奔长安,这不是不打自招,主动露出狐狸尾巴吗?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虞允文悄然跟着车队出了长安城,亲眼目的了与守军完成交接后,任得敬脸色的变化,前倨后恭,判若两人。
“二位夫人,接下来的路程就由末将和护送了。”
“有劳!”萧秋荻依旧面带轻笑,不疾不徐。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任得敬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种莫名的畏惧会从心底里泛起。
但一转念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此之时已经容不得瞻前顾后,必须一意孤行。
三千人马在手,又有王府家眷为人质,何愁大事不成?于是乎,顷刻间的犹豫并未能阻止他疯狂的想法。
一支兵马迅速将马车围了起来,王府亲卫与随从骤然吃惊,有些不知所粗。黄若彤也吓了一跳,明月虽然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但此刻也免不了瞪大了眼睛,然后扑进了母亲怀里。
唯独萧秋荻临危不乱,淡定从容道:“任将军,这是做什么?”
任得敬低声笑道:“夫人,洛阳路远,一路颠簸,还是留在长安吧!你不是担心余里衍公主嘛,正好……亲眼看着她临盆,也能心安不是?”
“此乃王府家事,岂由你一个外臣左右?”
“是……王府家事,外臣确实干涉不得。不过…眼下,两位夫人并小公子,小娘子的去处和安危,末将却能说了算……”
“你……你想做什么?”黄若彤有些担心,厉声质问。
任得敬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请两位夫人做个挡箭牌罢了,免得王爷怒火,末将承受不了。”
“任将军,你可知这是在自寻死路?”
“也许吧,不过只要有两位夫人在,想来末将能多活一阵子……至于将来,生死富贵谁知道呢?”
任得敬面目略微狰狞,笑道:“所以,还是请夫人乖乖配合,以免不必要的伤害……”
黄若彤下意识将儿子揽入怀中护着,萧秋荻却仍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看着任得敬,满眼不屑。
“秋荻夫人不愧是巾帼英豪,到了如此地步,仍旧如此镇定……难怪王爷待你非同寻常。”
任得敬道:“也不知这一遭,王爷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从洛阳赶回来相救。”
“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