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军,国公正在思考破城之策,还请勿要打扰。”
余里衍站在中军大帐门口,劝阻前来探望的将领。
“夫人,国公确在帐中?”
“不然呢?”余里衍虽然心虚,但仍旧面不改色地反问。
“可西……”
余里衍笑道:“难不成西贼编造谣言你们也信?显然西贼是动摇军心的小人之举,谣言止于智者,诸位还需仔细些。”
“但我们真的许久未见国公了。”
“国公与我日日督战,你们没瞧见吗?”
余里衍反问一声,悠悠道:“西平府不比其他城池,不易攻破,国公为此殚精竭虑,又偶感风寒,在安养之中犹不忘苦思破城之策,诸位将军当多体谅才是。”
“夫人所言不虚?”
虽然将领们将信将疑,却终究不敢得罪余里衍。
“当然,国公这几日冥思苦想,连我都不怎么搭理,看他专注的样子,哪里忍心打扰?
西贼故意造谣,妄图影响军心,各位切莫上当,辜负了国公的一片苦心与期望。”
“这……”
见众人将信将疑,余里衍把心一横:“诸位且各司其职,小心防备,三日,三日之后国公定会想出破城妙计,届时定一击必中。”
话说到这份上,即便有些将校仍旧心生疑窦,也不敢再聒噪。
万一国公真在帐中,冒然打扰就是大罪。
万一不在……
引起居心动乱,吴玠和牛皋大概会第一时间拿自己祭旗。
作为宋将,自然也不希望看到军营动乱,那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了,下层将士的疑问也让他们很焦虑,但弹压安抚三日,还是可以做到的。
时间是从契丹公主口中道出,想来即便徐还真的不在,三日之内必然也能赶回来,那就索性再等等。
“好,我等且先准备,希望国公早日想出破城妙计,可以一举攻陷西平府。”
将士们散了,余里衍暂时松一口气。
吴玠与牛皋也是一身冷汗,总算是先稳住了局面。
可是……
“三天之内,国公能回来吗?”
“我不知道,算算日子差不多了,徐郎知晓轻重,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
“也是,半个月不现身,着实是极限了。”
吴玠叹道:“黄河已经开始有浮冰,连日北风萧瑟,夜里冷的厉害,确实不宜再拖延下去,须得速战速决。”
“但愿国公能早日归来。”
……
三天,毫无疑问是宋军的生死线。
连续三天,西夏兵马都有出城挑衅。
宋军虽然有适当抵抗,但基本只是自保,没有丝毫主动出击的意思。
如此一来,自然是助长了西夏人的气焰,越发大胆。
而宋军这边,因为徐还没在,吴玠和牛皋力求稳定,故而以防御为主。
这对士气是不小的打击,将士们不免有些消极,自从徐驸马接管西军以来,何曾打过如此憋屈的仗?
故而要求见徐还,肯定秦国公率部作战的呼声越来越高。
当此之时,徐还仍旧在中军大帐里“苦思冥想”。
三天的期限就快到了,很多将士听闻消息之后,纷纷来到中军大帐之前,等候徐还“出关”。
余里衍、吴玠和牛皋不免焦急万分,他们已然快马飞禽向东传讯,请徐还早日归来,或回复信函。
可是三天过去了,始终不见人影,亦杳无音讯。
连余里衍都不免开始担心,难道徐还在草原上出了什么意外?
更让他担心的是时间到了之后,将士们的反应。
已经没有更多理由,也实在没办法再拖延下去。
该当如何是好?
倘若军心因此动荡,大营出了问题,该如何向徐还交代呢?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在他们焦急万分的时候,西夏人趁势发动进攻。
当真是要命的时候,吴玠立即带着兵马前去阻击。
但更多将士则等候在中军大帐之前,在他们看来,如此危急时刻,应该是秦国公出面力挽狂澜。
“国公!”
“请国公出帐。”
将士们跪地请求,但帐中寂寂无声,并无应答。
于是乎,许多双眼睛盯向了余里衍:“夫人,国公到底在是不在?”
“国公到底身在何处?莫非真如西贼所言?”
“国公安危如何?”
……
一时间,余里衍应接不暇,面色苍白,无言以对。
无需回答,已经说明问题。
立即有将士快步上前,摆明了是要冲入中军大帐一探究竟,真相即将大白于三军将士。
外面喊杀声震天,西夏兵马已经冲到近前,倘若此间再出乱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可是,群情激奋的将士们根本拦不住……
也就是在此时,一道烟火冲天而起。
即便是白日里,也能清楚地看到其中的红绿色彩,这是徐还中军专属的信号弹,从西平府城下升起。
“国公在那?”
将士们激动的同时,余里衍眼眶不由一红,他回来了?
当虞允文出现时,一切都有了答案。
“夫人,牛皋将军,国公有令,全军出动,进攻西平府。”
“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公他?”将校们完全一脸懵逼。
虞允文淡淡道:“事情紧急,不急细说,诸位只需要知道,国公已经率领五千骑兵杀入阵中即可。”
徐还是整个西军的灵魂人物,将士们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