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天子剑!
皇帝赵构给予徐还最大的信任与权柄。
不止如此,除了生杀予夺,指挥江淮全线外,赵构甚至特意调派了宰相吕颐浩亲自负责粮草运输。
目的显而易见,以免有人在背后给驸马使绊子,影响大军作战。
枢密院还特意准许,将突合速等俘虏押赴前线,无论是斩杀威慑金贼,还是交换战俘,抑或作为要挟,完全任由徐还处置。
支持力度是前所未有,但还是那句话:权柄越重,责任也就越大,压力也就更不必说了。
要是救不得楚州,或是战败,势必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各种口水与攻讦必不可少。
反正到了这个地步,徐还也顾不得想其他,只能硬着头皮,北上征战。
枢密院正在整顿兵马粮草,一天之后徐还将率部出征,趁着这个难得的空档,徐还返回西湖郡公府,交代家事。
柔福帝姬已经知道徐还出征的消息,瞧见徐还时一下子扑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不愿意撒手。
“没事,就是去淮南一段时间。”徐还当即使出“摸头杀”,柔声安慰。
“皇兄也真是的,让你去蹚淮南这摊浑水…”柔福帝姬心中似乎微有埋怨之意。
“总得有人去嘛吗,谁让我是淮南节度使呢,职责所在嘛!”徐还轻声道:“不必担心,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完全可以应对。”
“嗯,你一切小心。”柔福帝姬悠悠道:“别想太多,胜败无所谓的,有我在,皇兄不会把你怎样的。”
“对我没信心?也太悲观了吧,好好在家等我好消息。”徐还笑道:“我呢,在前线也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的…什么?”
徐还大手轻抚柔福帝姬的小腹,凑在耳边低声道:“辛苦耕耘一个月,撒了那么多种子……”
柔福帝姬顿时俏脸一红,低声嘤道:“才一个月,哪里这么好运……”
徐还点点头:“我们运道一向的不错,不过…为了增高可能性,我们应该再努力一点。”
“啊?”
“离出征还有一晚,抓紧时间喽。”说话间,徐还的手已经伸了过去,揽住纤腰,扯下衣带……
……
九月十七,徐还自临安出发,火速赶往镇江。
驻守镇江的检校太尉刘光世亲自出城迎接,虽然他的地位颇高,算得上是朝廷元老级人物。
但徐还是当朝驸马,算是半个皇室成员,而今有节制整个江淮兵马,最重要的是手持天子剑。
前次救援失败,到底是什么情形,刘光世或许知道,或许不清楚。但失败是无可争议的,而且有失职嫌疑。
作为前任主将,他有义务,也必须向新任的主将徐还有个交代。至于如此恭敬客气,一方面是冲着天子剑,另一方面也是和徐还拉近关系。
之前有湖州之战的交情,而今叙叙旧,万一要是查出来点什么,说不定还需要徐还手下留情什么的。
见到刘光世,徐还也是相当客气的。毕竟是中兴之将,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连赵构都少不得要卖他几分面子,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呢,客气归客气,但正事…还是要一码归一码。
刘光世满面笑容道:“驸马远道而来,辛苦了!”
“大敌当前,为国效力,何谈辛苦?”徐还不愿多费口舌寒暄,当即道:“刘太尉,前线战况紧急,我们说正事吧!”
“是是!”刘光世笑道:“请驸马吩咐,老夫尽快安排。”
“不用太麻烦,请刘太尉召集诸将,前往江畔大营即可。”徐还手握天子气气,但刘光世心里明白,这等若是军令。
大将到了前线,与诸将见面,安排军务,这是例行公事,没什么奇怪的,自当遵从。
见刘光世答应的爽快,徐还不动声色地轻轻一笑,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天子剑。
……
中军大帐就设在城外的江畔,不远处的江中便是焦山,当初拦截兀术的地方。
距离上次在此激战不过两三个月时间,不过身份已经大不相同,职责、打算、行事做法自然也该有所不同。
但有一点不能改变,那就是与金人的战事,仍要取胜。
然而眼下这个局势,想要取胜却不容易啊,必须要费点心思才行。
就在徐还北望焦山沉吟之际,沿江各部的将领全部听到传令赶来,三五成群,不紧不慢,好似没有一点紧迫感。
完全没有一点大敌当前应有的态度,这怎么能行呢?
……
等到诸将都列阵站定之后,徐还才在牛皋的陪同下,进入中军大帐。
大部分将领都好奇地打量着徐还,这位年方二十出头的驸马爷,眼神中却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也难怪,徐还虽然在黄天荡之战大获全胜,被百姓称之为战神。但军中很多将领,尤其是跟随刘光世驻防江州的将校,却有些不以为然。
一方面大概是因为没捞到尔足够的功劳,心里不平衡,难免不服气;另一方面,军中始终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而徐还着实太年轻了。
至于黄天荡之战,在很多人看来不过是取巧,得了水战之利的便宜,甚至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何况还有一个韩世忠在场,战事究竟是何人指挥真不好说。也许,韩世忠是故意送了驸马,送给皇家一份大功呢?
虽说那时候长公主尚未下嫁,但婚事已经定了。这种传言流传颇广,甚至还有人脑补,韩世忠白鹭洲之败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