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红烛燃尽。
柔福帝姬从睡梦醒来,准备悄然起身。
前天夜里通宵不眠,昨晚又…好一番操劳,故而柔福帝姬并不想惊醒徐还。
没想到微微一动,一只大手便伸过来,将她摁了回去。
“**苦短,别着急…”徐还没有睁眼,但手已经开始不老实。
柔福帝姬连忙道:“徐郎,天亮了…”
“天亮了又如何?”说话间,徐还越发开始得寸进尺。
“昨晚已经那般…折腾,这会……”
“前天没睡,昨天忙了一整天,昨晚发挥不好。为免嬛嬛误会,这会向你证明下为夫的真正实力。”徐还轻轻一笑,伴随着柔福帝姬一声低沉的惊叫,翻身过去。
许久之后,云收雨住,窗外已经红日高起,明光灼灼。
柔福帝姬白了徐还一眼,挪动有些酸痛的双腿起身,埋怨道:“都怪你,新婚头一天便起这么晚,让人笑话。”
“笑话什么?谁敢笑话?”
“公主府是没人敢,但…”
“嬛嬛是担心有人去宫里嚼舌根?”
徐还眉头微皱,公主府里有不少钦赐的宫娥仆从,里面有多少耳目眼线真不好说,这往后……辛夫人的职责任重道远啊!
柔福帝姬没有应声,算是默认了。
徐还摆手道:“我们夫妻恩爱何错之有?何况太后多番叮嘱,她老人家可等着抱外孙呢,我们这是谨遵慈谕,奉旨行事,就让宫里那些不受宠的嫔妃们羡慕去吧!”
“你呀,也不羞…”柔福帝姬嘟着嘴,待夫妻俩都穿上中衣后,这才伸手开门。等候多时的宫娥们立即鱼贯而入,伺候洗漱。
瞧见驸马面带笑容,衣衫未整,公主云鬓散乱,双颊生霞,宫娥们都心领神会,微微含笑。
柔福帝姬不由越发脸红,心中泛起些许担忧,也不知先前自己的声音……他们在门外等候,不会都听到了吧?
唉!都是这个坏人,柔福帝姬不免又白了徐还一眼……
随后两人一道用过“早食”,一同往前厅而去,阖府上下的属官差役,仆从宫娥在长史裴元衍的率领下,首次向公主与驸马见礼。
柔福帝姬与徐还象征性地训了几句话,然后很阔绰地向所有人发放了“红包”,粘粘喜气。
也是,昨日当街向临安百姓撒钱,没道理亏待了自家府里人。
“见钱眼开”乃是人之本性,阖府上下全都喜滋滋地谢过公主与驸马。
徐还瞧在眼里,轻轻点头,俗话说的好: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那些拿了红包的宫娥,回宫之时总得多美言几句吧?
府中事务安排妥当,柔福帝姬留下休息,徐还则匆匆赶往临安府衙。虽说是新婚燕尔,但有些要事必须处理。
徐还到来之时,杭州知州康允之恭候在府衙之外,恭敬有佳。
瞧见他通红的双眼,想来又是一夜未眠,徐还拱手道:“康知州,辛苦了,今日抽空休息一会吧!”
“谢驸马关怀,不打紧,下官还撑得住。”康允之倒是想睡,却有担心一觉醒来乌纱不保。
辖地潜入大量刺客本就是莫大的罪过,若再不用心处理善后,可就真的不好交代了。为今之计,只能尽量将功折罪。
“进展如何?”徐还边走边问。
“韩将军亲自主持,颇有进展,驸马请!”
进入府衙,直奔牢房,康允之歉然道:“驸马千金贵体,新婚燕尔,按理说不该让您屈尊来此污浊之地。”
“哪里?康知州言重了。”虽说牢房之中气味不大好,阴暗血腥,但习惯战场惨状的徐还并不介意。
来到一间审讯房舍,墙边绑着几个人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一旁还有各种刑具轮番伺候。
韩世忠坐在远处,正扶额审讯笔录,听到脚步声抬头招呼道:“子归,你来了。”
“韩兄,辛苦了。”
“不打紧!”韩世忠笑道:“总算没白费功夫。”
“哦?”徐还顿时来了兴趣。
韩世忠道:“有的很坚决,咬舌自尽了,像是死士;也有嘴硬的,重刑之下仍旧一言不发;不过嘛,费了点功夫,总算撬开了几张嘴。
不出所料,人是汪伯龙派来的,兀术可能知情默许。金贼也委实狡猾,挑选的都是北地汉人,以及收买的江南内应,故而从相貌衣着上难以辨别。”
徐还冷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刺客的目标主要是你和长公主,我算是附属…”韩世忠笑了笑:“他们自以为突然,完全没料到我们早有准备,以至于有刺客怀疑内部处理叛徒,这才痛快开口。”
徐还沉默了,如此一来,那封莫名出现的报讯信函就越发耐人寻味了。
韩世忠道:“有人开口,康知州与张俊将军连夜行动,总共擒获刺客,以及相关人等八十三人,其中不乏精锐好手,以及兀术埋在江南的暗桩。”
“好大的手笔,看兀术是恨急了,不惜代价啊!”
韩世忠叹道:“所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否则临安城里潜伏这么多刺客细作,让人担忧啊!”
“所有刺客都是原本潜伏在江南的?可有从江北来的?若有,当查其路径,及时防患未然才是。”
韩世忠道:“已经审问过了,其中多半是从江北,由镇江渡江而来…至于临安附近的道路要冲,城防盘查,张俊已经加强了。”
“镇江?”徐还不免诧异。
“稍后上报陛下和枢密院,需知会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