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隐!
林夕看着他倒挂金钩就这样大模大样出现在私人住宅屋顶,被抓包了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看着飘逸如谪仙,脸皮竟然这么厚。
“不巧,这是我的家,倒是秦少爷来得巧。”林夕声音很平淡,不带一丝情绪在里面,可是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
他居然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难道是一直在跟踪自己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王腾飞也来了凤莱城?
更有甚者,他们即将一如剧情中一样被王腾飞给控制住?
林夕心念一动!
“碰!”原本勾在屋檐上的秦隐竟然跌落在院子里,好在他还算反应机敏,刚一接触到地面立刻借力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稳稳站在地面,一袭青衫随风而动,说不尽的飘逸出尘,仿佛刚才从上面掉下来的人不是他。
接着人影一晃,秦隐如同油滑的泥鳅般顺着林夕支开的窗户溜进来。
“小姑娘,煞气别那么重,你这动不动就要人性命的习惯可是很危险啊!”秦隐围着林夕转了一圈,老气横秋的说。
并没有,老子一般都是能不杀尽量不杀,您恰好说反了。
林夕皮笑肉不笑当胸抱拳:“受教了,大叔,只要您别神出鬼没在我们家屋檐上窥探,我对你的这条老命暂时没什么兴趣。”
秦隐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二三岁,竟然还腆着脸叫她小姑娘。
林夕现在怀疑秦隐是悖逆之魂。
在孙家酒楼第一次看见,他就对她有着异乎寻常的关注,却又完全不介意被林夕知道。
车站哪里是什么偶遇,明明就是秦隐尾随林夕他们一行人坐的同一辆火车。
现在他又出现在这里。
在林夕正准备从空间内拿出勃朗宁直接干掉他的时候,秦隐居然能洞察先机,并且瞬间做出决断。
如今她先机已失,没有一击必杀自然不能再出手。
这令林夕心中警铃大作,秦隐应该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悖逆之魂,他竟能在这电光石火间就知道自己对他起了杀心,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难道是同行?
柳莲是认得秦隐的,她觉得秦隐很可能是王少爷的跟班。
这个人看着不如王腾飞那么俊美,但是品貌也很出挑。
柳莲使劲转动着眼珠子,想要引起秦隐的注意把她救下来,她要带着儿子去投奔王腾飞,再也不回萧家了。
萧伯胤竟然想杀她,两个死丫头也跟她不贴心。
索性把两个丫头都送给王少爷做姨太太,连正头娘子都不给做,叫你们不识好歹!
到时候她带着儿子在华阳府住,绝对不回萧家,就让萧伯胤守着他的家业过吧,反正已经一把年纪,他也很难生出儿子了。
这当儿,萧竹瑾已经把秦隐的来历跟萧伯胤说了,父女两个紧挨在一起,四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哎呀,都坐,都坐,别客气,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秦隐率先找了把椅子坐下,大咧咧说道。
林夕差点没气乐。
这特么本来就是老子的家!
“我们主要是第一次从窗户迎接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所以有点不太适应。”林夕双手抱臂,站在萧伯胤和萧竹瑾前面说道。
秦隐双眼闪着贼光,从萧伯胤看到萧竹瑾,再从萧竹瑾看到林夕。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唇,脸上带着困惑却又一副很有兴味的样子。
“你很奇怪。”秦隐看着林夕:“明明跟那两父女一样,都有很纯净的灵魂,可你为什么却又带着股煞气?”
他神神道道闭着眼,摇头晃脑:“哎呀,不得了,尸山血海!”
林夕觉得这货之前那种飘飘欲仙绝对是自己的错觉。
这家伙看着简直像个神棍。
“小姑娘,小小年纪,别这么满身戾气,对你将来人生的道路有损无益,啧啧,说起来还真是奇怪,明明杀了这么多人,怎么没有一点阴债和轮回劫在身上?”
秦隐继续神神道道,听得人脊背发寒。
“二百多年没有你们的消息了,混成这个样子,呵呵,看来是学乖了。”秦隐这次没有看一头雾水的林夕,而是直直望着萧伯胤。
“是,早就学乖了。”萧伯胤的态度竟然是格外谦卑:“到了如今,我们这一支也只剩我一人。我也不准备再传下去,再等几年犬子能够担得起小祝,我自会去龙脊背守灶,这东西,不会再出现在世间了。”
林夕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的字眼就是——猪油!
他们神秘兮兮说的东西,一定是猪油!
可特么猪油到底是什么?
“希望你们说话算话,世道乱了,若是真有个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打这个电话试试。”秦隐说这话时脸色倒是难得的严肃,转过头他又看向林夕:“我瞧着你不错,小姑娘,要不你跟我走?”
萧伯胤脸色一白,顿时挡在林夕身前:“使者,我们真的不会再犯从前的错误,只要抚养犬子到成人,萧某必然会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此后世间再无守灶人,何必还要牵连小女?”
“真是不知好歹,我不过是多事,怕她牵连到你们而已。也罢,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天将打乱,我还是管好我自己得了。”
说完,秦隐一整青衫,抬脚轻飘飘上了炕,接着两条大长腿一错步就跃出窗户,然后在窗框上蹬了一下之后人已经再次卷向房顶。
简直像是把来时的过程倒带了一样。
萧竹瑾轻轻呼了口气,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