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一个早上,但是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看什么都是乌漆嘛黑的。
林夕还没有接收剧情,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含糊其辞道:“你容我考虑考虑吧。”
运动服女孩见林夕这么说,面上一喜,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哎呀,不说了,我来不及了!”她一边风风火火往外跑一边嘴里叨咕着:“妈哒,迟到一秒钟满勤就全扣,真特么不讲理!”
听着她的声音越传越远,林夕联系了阿梨:“剧情给我。”
林夕的工作单位要比跑出去的女孩讲理点,起码传输剧情是免费的。
不过别的地方没完成好交代的工作最多扣钱或者辞退,林夕的单位比较狠,直接扣命。
这次的委托者名叫黎小薰,今年22岁。
是一个家在农村来到城里打工的普通女孩。
黎小薰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她还有一个小她6岁正在上中学的弟弟。20岁那年黎小薰背井离乡和同村的女孩陆娜一起来到s市打工。
陆娜就是刚才急匆匆跑去上班的女孩子,今年21岁。
经过两年的打工生涯,两个女孩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了城市的生活。
她们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专门租给女孩子的单身公寓。
说的好听,其实呢,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存车场改建的,采光极是不好,只有一扇大概20厘米左右的气窗。这还算不错的,陆娜的房间干脆没有窗户。
房间狭窄逼仄,只有一个单人床一个小的可怜的杂物柜子加一把椅子。卫生也很不好,因为在地下,很潮湿,所以总有各种各样的虫子出现在房间里,尤其是夏天,隔音再不好点,姑娘们的尖叫声总是此起彼伏。
住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租金很便宜,普通的一室一厅都要1000块的s市,她们住的公寓房租只有200块钱一个月,再加每人每个月水电费50,于是住户们每个月都会交出一个数字很吉利的房租。房东月初会来收一次钱,所有的房客都亲切的称呼那个瘦得跟电线杆一样的房东为“250”。
黎小薰几乎一分钱都要算计着花。
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家里重男轻女,拼命奴役压榨女儿。
事实上黎家父母对两个孩子一路相待,绝不偏心。是黎小薰自己想要帮父母分担一下,弟弟学习成绩很优异,她跟弟弟自幼感情极好,所以她一心想着赚钱供弟弟读书,甚至想凭借自己的努力把父母接到城里来。
可是等真正到了这个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她才知道自己天真了。
别说在这里买房,租房她都租不起。
黎小薰在一个大卖场的某国产品牌服装店里做店员。每个月底薪1800。加上业绩工资最多也不超过2200,而陆娜则选择了去酒店做服务员,虽然要面对形形色色的食客,有时候还要加班加点,但是相对收入也要多一些,每个月总有3000多块进账。
不过陆娜却比黎小薰还要穷。
因为陆娜的家里是标准的重男轻女,陆娜的收入基本上都要交给家里。
时间久了陆娜就有了怨怼的情绪,凭什么哥哥比自己还要大,整日游手好闲,却要让她这个妹妹来养活?
看看自己穿的寒酸样,住的破烂屋子
,陆娜的心里不平衡了,就开始撺掇着黎小薰一起出去找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合租。
经过陆娜不断软磨硬泡,黎小薰总算答应下来。
为了减轻负担,陆娜找来一个酒店的同事,她们又贴小广告招了一个房客。
于是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就成了两室没厅,四个女孩两人一间,也算不错。
几个人虽然性格各异,但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日子过得倒也过得惬意。
过了两个多月后,黎小薰就感觉自己有些精神恍惚。
有时候还常常会做噩梦。
梦见自己床头总站着一个黑影,开了灯却什么都没有。
次数多了,跟她一个房间的陆娜开始不满,老是开灯关灯开灯关灯,人家还要不要睡觉了?
黎小薰无奈,只得强自忍耐。
黎小薰的精神越来越差,总是恹恹的,看起来有气无力,她觉得可能是因为晚上休息不好的缘故吧。
可是渐渐的,她的梦发生了变化,她梦见自己总是站在一个人的床头呆呆看着床上熟睡的人,那个人,是她自己……
每当到这个时候,她会被噩梦惊醒,发现自己还安然躺在床上,而床头依旧是空无一物。
陆娜见她这个样子觉得她可能是有“那种”麻烦。
于是陪着她去附近一个很有名气的寺庙求了护身符来带。
还别说,带上之后真的好了许多。
一连数日平安无梦。
黎小薰以为事情就这样揭过了,可是谁料到,在一个月多以后的一天,她又做噩梦了。
依旧是自己站在床头看着自己。
而那个自己却睡的很香甜,再不肯醒过来。
那是黎小薰最后一次做噩梦,因为她从那天起再没有回去自己的身体。
诡异的是,她在这个房子里可以看见所有人照常生活着,包括黎小薰自己。所有人都按照原来的轨道按部就班过着每一天。
黎小薰深深的困惑了,难道是自己的幻觉?那个每天早八晚九出去上班的其实才是自己?可现在呆在家里走不出这间屋子的又是谁?
她就这样一直在这个屋子里看着大家生活,黎小薰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恐惧,她认为是自己生病了,那个每天走出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