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他来了,他迈着方步走来了!
他倒了,他倒了,他浑身像被火烤了!
江晖朗有意让林夕站在祭台中心位置,而他则不露痕迹的向左偏了一些。
只是这一次连“朕”都不让他说了,江晖朗刚刚站定,一道直欲灼瞎人目的白光像是从遥远的九霄云外对着他直扑过来,“喀啦”一声脆响,江晖朗浑身冒着白烟倒了下去,身体不断抽搐着。
一身华美的衮服千疮百孔,发冠被劈飞出去很远,脑袋上头发都被电到飞起,像极了画里辟邪的黑面虬须的钟馗。
太太皇太后哪见过这场面,如丧考妣的大声哭嚎着:“护驾,快点来人啊,皇帝裤裆着火啦!”
立刻秦王和靖安公以及皇帝的飞羽卫全都不顾一切狂奔上来,只是由于距离实在太远,等他们到的时候,皇帝倒是还活着,可是……
“小皇帝”都烧焦了,整个祭台飘散着一股糊香糊香的味道掺杂着毛发烧焦的味道,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夕坐在地上以手捶地嚎啕大哭:“朗儿啊,我的孙子,你怎么就被烧焦了啊,你还没给皇家留个一儿半女啊,我的朗儿啊,难道我大胤竟是要绝后了吗?”
看着她完全不顾形象的涕泪横流,显然是实在太过伤心了。
始作俑者悄悄在她耳边说道:“老妈,你不必哭得这样伤心啊!”
林夕:姜片拿多了,呜呜呜~~
礼部、三羽卫和教坊司有条不紊再次将各种自己负责的区域收拾干净。
嗯,熟能生巧没错的,这都收拾出经验了。
秦王的脸色几乎要跟遭雷劈的皇帝一样黑,而靖安公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原本计划就算是那两个老东西真的泉下有知,不乐意牛打江山马坐殿也由不得他们,这次三羽卫的列队离皇帝近了许多,一旦发生意外他们会第一个冲上来,搀扶着皇帝,然后由其中一个声音特别像江晖朗的人来诵读事先背好的祈福内容,然后再扶着皇帝走下来,奉天殿就坐,接受朝臣大礼参拜。
至于其他诸如翰林院登基诏书盖印,鸿胪寺奏请颁诏等繁文缛节能省则省,先把这个名头坐实一切就都好说。
只是现在下面那些蛤蟆功大臣们全程目睹皇帝被雷劈得***都烧糊了,老东西又巴不得全天下不知道江晖朗尚无子嗣一般叫嚷出来,别说项家人,整个参加登基大典的所有大小官员以及侍从们全都知道——
江晖朗废了。
就算是人能救活,最高也就是做到翘着兰花指的大内总管,皇帝他是想都别想了。
这种情况下,后宫权利最大的人一下就从江晖朗重新变成了满娇花。
毕竟就算是过继,也得意思意思要问一下满娇花才算是尊重皇室。
这特么叫什么事?
秦王犹不死心,大声命人去传宫里算皇后在内的七位后妃,另一边则是四位太医院水平最好的御医被迅速叫道乾元殿内为那些后妃们诊脉。
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江运恒那样的倒霉事重现在项家身上,让一个小小的美人携肚外逃。
想到这个到现在还没有彻底解决掉的麻烦,再看看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另一个麻烦,秦王江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七个妃嫔全都挨个诊脉,四个御医轮番上阵,可是最后全都摇头。
江晟气得一甩袍袖,冷着脸对那七个后妃说道:“废物!”
皇后奚芳芷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羞辱,也同样冷声说道:“本宫废不废物,也不是你一个朝臣能置喙的,再说,秦王爷何不问问您那痴情儿子,自从凤于飞进宫以来皇上何曾去过别人寝殿?我们若个个都不是废物,您才该要害怕呢!”
她好歹也是安南侯府的贵女,虽说他们家是前朝世家,可是当初太祖进京的时候也是大开方便之门才让江北望那般轻易就能攻下皇城的。
正因为如此,他们安南侯府才得以保全并未因为朝代更迭而改换了门庭。
奚芳芷一席话让江晟彻底哑口无言。
宫妃们又不是那满楼红袖招的窑姐,皇帝要临幸哪个宫妃还真不是她们说了算的事。
想到这一年多皇帝就专宠那个贱人一个,偏偏还占着窝不下蛋。结果如今凤于飞生死不知,还害得家族失去了八先生这么一个谋财害命毫无踪迹的大杀器。
整个京城几乎都要翻遍了,项家上下俱都认为,定然是被那桀骜不驯的凤于飞,也就是太贤太妃那个女儿生的孩子、从前的江五小姐给劫走解毒去了。
江晟如今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就瞎了眼偏要选这个儿子?
现在留下这个烂摊子,要怎么收拾?
靖安公脸色比之前更加不好,江冕能感觉到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国公此刻有些气急败坏。
“快,快去看看慈心殿那边得手了没有,若是没能捉住元晧那个小杂种,赶紧叫他们停止一切行动,还不能跟老东西彻底撕破脸,如今有些事情只能老东西来做决定!”
虽然只是表面上的。
派去慈心殿的人带来两个消息:好消息是他们并没有找到元晧和那两个小崽子,坏消息是他们把慈心殿翻了个底朝天,还把那五十瞻卫打得像孙子一样。
靖安公这下是真的要咆哮了。
因为这些指令全都是他下的。
之前说好的,趁着老东西去了奉先殿做避雷针分身乏术的时候闯进慈心殿,劫走三个小杂种,起码元晧是必须要弄到手里的,必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