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林夕喊住正要回宿舍的易旸,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一直走到僻静的松柏园,林夕才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易旸,一语不发。
易旸的眼神有些躲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林夕,一双大眼睛眨呀眨,林夕都能从那清澈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林夕不由得笑了,这家伙,倒是挺能学以致用,刚教会他就用到自己身上了。林夕脸上挂着坏笑,趁他不备将他插在兜里的手抽了出来。
果然,小拳头攥得死紧。
易旸悄悄后退了些,这次没把手放进兜里,而是背到身后去。
林夕俯下身子,看了看他的鞋子,然后抬起头来示意易旸也蹲下来。小男生乖乖照做了,林夕指着他的鞋子说道:“总有坏人会欺负我们,所以我们也不能一直被动挨打,但是一定要记得,做了坏事不能让别人有迹可循。你扫尾工作做得不合格额,晴天。”
小男生大眼睛望着林夕,眼神里带着困惑,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看,学区、宿舍、餐厅这些个地方都没有土路。那么,你鞋子上面的泥土是从哪里来的呢?好吧,你可以说你是出去玩不小心踩到,而不是跑出去挖蚯蚓弄的,那么……”
林夕把他背在身后的手拽了过来:“你的手的确处理得很干净,那么指甲里面这些水彩怎么解释?”
易旸的脸色先是红的滴血,然后又苍白得吓人,眼睛里竟然开始隐隐有泪花,连林夕握着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你……也要不理我了吗?”
林夕站起身来,自然而然牵着他的手,走向松柏园深处:“有人欺负我,你帮我出气,我为什么反而会不理你?”
“因为我心狠手辣,心肠歹毒,难道你不害怕我吗?”易旸像是跟谁赌气一般的说道。
林夕笑:“我这个人吧,没什么是非观,我奉行的是点水之恩报以涌泉,报仇也是一样。其实今天我也没吃亏啊,毕竟,可不是我大庭广众下挨了两耳光的,你为什么还要去恶整钱瑶瑶?”
易旸在听到林夕说“点水之恩报以涌泉,报仇也是一样”时,忽然泪如泉涌,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一头扎进林夕的怀里,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直到晚饭前,两个人一直呆在松柏园里聊天,林夕也总算弄清楚了易旸在剧情里为什么要帮秦明月的原因。
好像每个豪门都会有各种狗血恩怨,不过是有人掩饰得好,并不被外界知晓罢了。
易家就是如此。
易旸的父亲易锦年自幼体弱,易家人口本就单薄,这千顷地里一棵苗,别提有多宝贝了。几乎他感冒一次,易家就跟打一张战役一般严阵以待。后来有一高人说,易旸的父亲本是大贵之命,奈何出生时冲克岁君,只要找一个五行属水的男娃养着,过了十八岁就能遇难成祥,此后更是一片坦途,不可限量云云。
易家老两口赶紧到处寻找,终于从一家孤儿院里收养了一个水命的男孩,说来也怪,自那之后易旸的父亲身体还真就逐渐好转,因
此易家包括易旸的爸爸,都对那个收养的弟弟很好。
随着易家生意越做越大,房子也越换越大,几乎没有人知道易昔年并不是易家人而是抱养的了。
有些人天性贪婪,易旸的那个收养回来的叔叔易昔年便是这样的人。
他渐渐觉得自己无论能力还是见识都比易家正牌少爷高了很多,不过是出身问题,只能一辈子做那个什么都不如自己之人的跟班。
野心一旦扎根,就再难遏制成长,终于在某一天,丧心病狂的易昔年对易锦年下了黑手,带着人进来残忍杀害了易家夫妇,然后伪装成入室抢劫。
没想到的是在阳台玩耍的易旸看见叔叔进了屋子,想跟叔叔玩捉迷藏的他预先躲了起来,等到后来小小的易旸意识到大事不妙,父母已经双双殒命,易旸自幼极是聪明,当下不敢声张,悄悄溜出门户大开的别墅。
几个附近住宅的小孩子都在那里玩耍,易旸也混了进去,但还是很容易就被易昔年找到。
易旸知道一旦自己被带回去肯定也是跟父母一个下场,但是他却什么都不敢说,反倒是一个红衣小女孩哭闹不休,说什么也不要易旸走,非要接着跟他玩。
易昔年好说歹说,小女孩死活不答应,最后还惊动了家里的大人,那家大人对小女孩异常宠溺,于是说等会帮着把孩子送回去,反正离得也不是很远,男人为了取信于他,还自我介绍说叫秦政。
也许是刚刚杀了两个人,易昔年不想做的太过,也许是怕强行带走易旸会引起秦政怀疑,总之易昔年并未坚持带走他,而是将计就计索性假装去看望哥哥嫂子,然后发现了易家的惨案。
而易旸阴差阳错因此而捡了一条命回来。
林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秦明月就是当时那个无意中救了易旸一命的红衣小女孩。
已经失去一个儿子,易家两老将易昔年当成唯一的儿子般对待。易旸虽然被接了过来,可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毕竟心智有限,他不敢跟任何人说出杀害父母的真凶,又怕易昔年再起杀心,整日装得木呆呆不跟任何人说话。
两老也权当是这孩子被父母双双亡故打击到心智失常,于是开始渐渐准备将易家交给易昔年。但是事情再次峰回路转,十三岁的易旸居然将易昔年用秘药放翻,亲自动手用锤子一锤一锤将他两个膝盖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