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时候,林夕的体重已经降下了很多,也结实了不少,起码能知道哪里是脑袋何处是脖子,中间略微窄一点的地方叫做腰,屁屁也不再像一块方方的冻豆腐。
体重下来以后她把晚上睡觉的时间用来秀练二十段锦,而白天条件允许的时候就会到处走走或者躲起来做做淬体术。
足足三个多月没有吃过一口肉,林夕馋得想挠墙。
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吃肉,从来不会背叛,从来没有欺骗,吃一斤,长一斤,永远童叟无欺。
吃一斤她完全可以做到,但是长一斤坚决不能忍。
两个多月的急训让林夕领悟到,减肥绝对是世界上最反人类的事情,不吃饭饿的想打人,可吃完饭又想打自己。
开始的时候胃袋是变形的,没有足够的食物填充,感觉整个人好空虚啊,然后肚子就雷鸣般的叫。
欣竺如今已经完全掌握抿着嘴笑绝对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技巧。
林夕教她按摩收胃。
饿得头晕眼花的林夕看着小丫头偶尔露出来细白柔嫩的手腕,怎么看都像是水晶蹄髈,帮着自己揉捏的一双手是泡椒凤爪……
实在嘴巴里被水煮蔬菜搞得淡出鸟来,林夕就叫柳婆子去弄点水果来吃。
结果吃完水果没多久就要跑去净房,倒腾了几次之后,林夕悲哀的发现,她简直就是一台榨汁机。
每次熬得要崩溃,想要大吃一顿的时候,林夕就不停默念灵台净咒驱赶脑海中的红烧肉、酱猪蹄、蜜汁松板肉、照烧鸡腿……
渐渐的人们开始发现,王妃似乎……漂亮了许多。
林夕觉得,她的每一分漂亮,都是用无数酱肘子换来的。
还好,她总算是坚持下来了,好像在阿卡那个位面被打断了骨头,都没有日复一日减肥的折磨来得更令人痛苦。
这一日,林夕用罢了朝食,正听专门负责四个大肚婆那边一应开销的管事报账,不知道是为了投桃报李还是怎么,总是居然并没有因此大吃二喝的糟蹋东西。
看看,只要自己拿出诚意来,真的狼心狗肺之人肯定是有,但是绝对不是所有人。
这些时日王爷虽然并不宿在王妃这里,但是却跟总管说了一句“王妃近日把后宅打理得还算不错,总归是不再白吃饭了。”
听话听音,因此最近一段时间林夕的话总能得到雷厉风行的贯彻。
王府的下人们都精乖着,很快嗅出一丝不同来,加上王妃把自己四个陪嫁中的三个都降了等,又提了两个王府的家生子上来,如今的王妃总算有了点王府女主人的范儿。
从前她是嚣张的,有时候跟王爷也敢顶嘴,但是谁都知道只是虚张声势,很像一只脚丫子扎了刺的熊瞎子,到处乱发脾气,却不知道自己真正伤在哪里。
好像随着这次身体的调理,王妃整个人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应该说,林夕已经开始渐渐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因此这次陈雪柔一过来,门上的婆子立刻蹲身行礼:“参见陈庶妃。”
陈雪柔最近心情很不好。
她在王府里算不得专房专宠,但是周景隆去她房里的次数总比那些旧人多些。
陈雪柔自己心里清楚,她的底蕴、气度远远不及那些世家贵女,但是胜在柔媚乖巧。
而且为了能让她成功上位一举抓住周景隆的心,窦映晗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个嬷嬷来给陈雪柔来了个紧急特训。
开始陈雪柔还以为是害怕她去王府出了丑所以花大价钱从宫里给请了教习嬷嬷来,结果当那母亲带走所有人独独留下她跟嬷嬷,而这嬷嬷教给她的东西,全都是令她羞难自抑的东西。
比如要她反身四肢着地,想象自己是一张桌子,尽力撑住上面所有的东西。
再比如,让她只着小衣,然后在臀部下面放置一颗生鸡蛋,要用臀部推动鸡蛋按照她要求的方向转圈子却不能把鸡蛋弄碎。
最羞人的就是正在小解途中要她生生憋回去。
羞得陈雪柔直哭,结果那老嬷嬷却对她诡秘一笑:“姑娘还是好好的跟老婆子学吧,等你以后有了男人就知道了,好多着呢!”
当时她还很是羞恼,这老婆子说话恁地粗鄙不堪。
如今她却深深后悔,那个时候自己太害羞不肯配合老嬷嬷,所以学到的东西毕竟有限。
可就算如此,也令周景隆陶醉其中,总说她的身体跟其他闺秀不同,情到深处,他曾附在她耳边急促说过一句:“你真是……柔弱无骨!”
令人郁闷的是,周景隆明明宿在她这的时间最多,接二连三的好消息里,却没有一条属于她。
看着整日扶着肚子的于侧妃,陈雪柔没人时总要啐上两口。
旁边的桔梗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心:“装什么装?才三个多月的身子,哪里就重要需要用手扶了?现在就扶着了,七1八月份的时候难道找根绳子吊着?”
另一个贴身大丫头也忙说道:“就是,现在得意什么?看那样子也是个赔钱货!”
说有什么用?不过是痛快痛快嘴,就算是赔钱货,那也是齐王府的千金,凭周景隆如今的势头,第一个生的就算是闺女,起码也得给个县主。
她垂头看着自己瘪瘪的肚子,我没有,你们凭什么要生?
原本她是想叫那四个陪嫁动点手脚,结果,死肥婆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又是不许送东西又是各房准备小厨房,把她的路堵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