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7支箭了...”
洛瑟玛撕碎自己的斗篷,坐在黑暗的阴影中,一点一点缠起自己被弓弦撕裂的手指,祖尔金的脑袋被他死死捆在作战的腰带上,看来在他战死或者脱险之前,他是不会将其放下来了。
“砰”
干瘪的水囊被背后被扔了过来,洛瑟玛接在手里,将最后一口水喝干,在喉咙被滋润之后,他擦着嘴,看着背后黑暗静谧的森林,似乎每一处都荡漾着震慑人心的危机,他的手指摁在了战弓上,轻声说:
“最少还有14个兽人在追我们,还有那个只看一眼就知道是高阶战士的兽人督军,喂,看来这一次我们是很难逃出去了。”
“我知道...”
在他身后,沉默的泰瑞昂艰难的撕咬着手里的肉干,他背对着洛瑟玛,左手扶在沾染着鲜血的凤凰重剑的剑柄上,在那剑刃旁边,是一具尸首分离的兽人斥候的尸体。
让两人饱饮的水囊是他身上找到的,泰瑞昂手里泛着怪味的肉干,也是这一次伏杀的战利品。
“我们的状态对付不了这些追兵。”
洛瑟玛继续说,却被泰瑞昂伸手打断了,后者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情况有多么糟糕...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说个不停!”
他站起身,左手用力,将插在地面的重剑拔出来,向前走出几步,回头看着洛瑟玛:
“分头走吧,让追兵分散,两个人最少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别告诉我,现在的你,连几个兽人杂碎都对付不了。”
洛瑟玛没有回答,他的手指在战弓表面抚摸着,片刻之后,他回答说:
“我担忧的是那个兽人督军...他比祖尔金更危险。”
“他再强也只能同时只能追一个方向。”
泰瑞昂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摇了摇手,漫步走入了黑暗中:
“既然已经走到绝境,就把这一切交给命运来决定吧,谁遇到,就是谁的不幸,远行者洛瑟玛,追你好运。”
“如果你死了!泰瑞昂!”
洛瑟玛将金红色的凤凰战弓背在身后,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高声喊到:
“我会把你做出的功绩和壮举告诉所有人,我会把你的英雄事迹传遍奎尔萨拉斯!我发誓会帮助风行者家族坐稳游侠将军之位,只要我还在奎尔萨拉斯一天,就没能能动摇这准则!”
他沉默了一秒,反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如果我死了...也请你做同样的事情,顶替我的位置,帮助王子殿下,将奎尔萨拉斯变得更好!”
走入黑暗中的泰瑞昂停下了脚步,他的肩膀活动着,关于脑海里的记忆,那些错乱的片段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
“别这么绝望,塞隆,也许我们都会活下来呢...最少我知道,你...你的命运,可不在这里。”
这句熟悉的话让洛瑟玛楞了一下,他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回头看着泰瑞昂的背影,他喊到:
“嘿!泰瑞昂,你这么擅长安慰别人,肯定度过了很多自己安慰自己的日子吧?真可怜...如果能活下来,我请你喝酒!”
泰瑞昂没有回答,似乎根本没听到那句话,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洛瑟玛则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头颅,也转身跳入了黑暗的森林里。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悄然开始加速,熟知的历史也许会就此改道,多出的一个齿轮也许也会被彻底碾碎,让命运复轨,到目前为止,这故事的结局,还没人知道...
2个人分散之后不到3分钟,雷德.黑手带着全副武装的兽人斥候从森林中冲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被枭首的斥候,他走上前,半跪在这个死不瞑目的兽人战士身边,伸手帮他将瞪得圆鼓鼓的眼睛合起。
雷德手臂上的肌肉贲张,他死死的握住了手里的红色战刀,他愤怒的低声吼道:
“在人类手里吃了一场败仗,现在连羸弱的精灵,都可以肆意羞辱我们了吗?!!”
“追!用他们的脑袋...祭奠我们的战士!”
“吼”
他身后的兽人战士齐声发出怒吼,让黑暗森林的寂静被彻底打破,飞鸟从林中飞起,惊起一地羽毛。
“他们朝两个方向跑了!”
另一个斥候在地面翻找之后,对雷德回报到:
“我们没办法确定祖尔金的脑袋在谁手里。”
“像狐狸一样狡猾!”
雷德眼睛闪过一丝愤恨:“那我们也分开...”
“愚蠢!”
一声痛斥从雷德身后传来,兽人战士们齐刷刷的让开一条道路,背着脊骨战斧的兽人督军萨鲁法尔从背后的森林里走出来,他走到雷德面前,用一种审视的光芒打量着这个兽人少酋长,他沉声问到:
“愤怒冲昏了你的头脑吗?雷德...告诉我,你想让我们已经疲惫到极点的战士白白送死吗?”
“我没有...我只是...”
“啪”
雷德的反驳为他赢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萨鲁法尔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骂到:
“两个联合起来能杀掉祖尔金的精灵,还不足以让你提高警惕吗?普通的战士会是他们的对手吗?你们,去右边...所有人都去!他们还跑不远!”
“那另一方的...”
雷德下意识的反问到,然后他就看到萨鲁法尔督军伸手摘下了背后的战斧,转身走向他们的反方向。
“另一边,我亲自来!”
“遵命!督军!”
雷德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