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拥堵,又有各种情况出现,主要是不断地有敌机空袭,没走一会,就得马上隐蔽,自然是走不快。
大部分的部队都是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一身征尘,疲惫不堪,脸黄肌瘦,但是远远来了一支小部队,却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气质,就是气质,虽然在着装和武器上,和三狗他们的差不多,也是混搭着的,穿着各个部队番号的军服,拿着中日两军的武器。
关键看气质,他们虽然谈不上精神抖数,但没有那种疲惫不堪的感觉,而是沉静、低调、专注等,都低着头,从不和旁边的人搭话,也没有牢骚和怨言,低头赶路。
还有特别的是,这伙人身体素质看起来都很不错,没有脸黄肌瘦和瘦弱不堪的人,从相对强壮匀称的身体上看,还以为是那个大官的警卫部队。
但是警卫部队,一般都是服装齐整,一水的驳壳枪,最多是加一些步枪或是机枪,但每人的驳壳枪基本是要装备着的。
所以,这伙人一出现,马上就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三狗自然也注意上了,并且还回头和他们为头的那个,打了一个照眼。
这互相的一个对眼,三狗马上发现不对劲了,但不对劲在哪里,还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这群人快要经过三狗他们身边的时候,三狗脑海里才突然迸发出一个火花。
当两群人并肩行进时候,三狗突然对着那个当头的家伙,故意打开外面军服扣子,敞开里面的日军军服给他看。
那个人一看到三狗里面的日军军服,本来沉静的状态,突然眼神一震,眼睛闪亮了一下,又特地和三狗打了个照眼,然后不作停顿地继续向前。
三狗心里已经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为了再证实一下,又在他们身后用日语唱起了一首当时日本最出名的民歌《樱花》。
我去,这一开口,已经越过三狗他们的这支部队,齐刷刷地回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三狗,三狗心里马上一片雪亮,明白了,狗日的,这是一支日军部队。
三狗没有再唱,而是朝他们假装友好地挥了挥手,那群人不说话,里面有几个也挥了挥手,但是又马上回头低下头来继续赶路。
……
大家对于三狗突然反常的行为,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恪守纪律,平时说说闹闹没问题,但是越在反常的时候,越要遵守战场纪律。
直到三狗偷偷用家乡土话对大家说,前面一队是日军,大家先不要开口说话,跟着三狗见机行事;也让秀才偷偷跟后面几个四川佬卢志常他们传达相同的命令。
本来无聊、无奈的行军,突然有了这个事情出现,大家一下子兴奋起来,前面有一队日军,他们乔装打扮成中国兵,是要干什么呢?
大家都不知道,三狗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群鬼子肯定没安好心,估计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比如炸掉那个地方的军事设施,甚至是刺杀哪个大官,都有可能。
现在不能惊动他们,不过刚才三狗对他们的暗示,估计也会让他们认为我们这一队也是日军,即使不确定,但也是怀疑的,所以跟着他们,比较安全,不会一下子遭受他们的袭击。
于是,大家在三狗的带领下,远远地跟着这群鬼子兵,学着他们一样,路上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管,只是低头赶路。
路上吃过自己带的干粮,权当晚饭,天色逐渐地暗了下来,可鬼子小队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从地图上看,都要快到昆山了。
如果在黑夜里,那还真的很难跟着这群鬼子兵,人家在村庄或城镇里顺便一个跃进,就会消失在夜色的巷子里。
大家有点焦急,三狗也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追上干掉他们,但现在又不能完全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鬼子兵,万一要是不是,岂不是误杀了自己人。
正当犹豫着想下一招时候,那群鬼子在一座桥面前停下来了,三狗一看,当机立断,跟秀才说,兵分两路,两人各带一路。
秀才带着狗腿、大薯、老李头、张志光、李金仁、程军波、黄百强、卢志常及他手下的四川佬,假装要在路边宿营,留在原地不动。
同时监视着鬼子兵的一举一动,如有图谋不轨的行动,比枪杀我部军人百姓,或是炸桥等,马上出手,格杀勿论。
先派出几个两人小组,在桥的这头四周察看地形和线路,设置好进攻、追击、埋伏和撤退等战斗战术布置。
如果战斗打响,则已老家土话、国语作为联络和辨认,同时也确认了一些暗号,比如鸟叫声狗叫声代表是什么等。
三狗带着打铁侬、竹竿、萝卜、和尚、周广萃、周精良、吴鼎立、朱明泰、彭长华、杨承祖、李广本等人,继续向前走。
路过鬼子小队身边时候,三狗假装已经忘了他们是谁了,装着不认识,只是带着自己的人还是在匆匆赶路。
过了桥后,大概走出一百来米后,刚好有个弯道,三狗留下两个人对桥那边的鬼子进行监视警戒外,也分了四五组的两人组,一起分头分方向去察看地形地貌隐蔽物路线等。
约定大概十五分后回来集合,上报侦察情况,随着大家陆续回来的一个个报告,桥这头的情景慢慢地在三狗脑袋里成形。
在地图上显示,这条河刚好横亘在昆山的东面,河上没有几座桥,估计也被敌机炸了好多,而这座桥还是好的,正是大部队撤退的必经之桥。
小鬼子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