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翼龙天原先所想,逼不得已之时,自己只要主动做出让步,达沦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自然会顺坡下驴。 !
这本是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所以,达沦天只要给出一个“台阶”让对方下行了,没必要去深究这“台阶”的合理性。
只可惜,翼龙天从一开始错了。
因为他此刻所面对的,并非是凯旋而归、可为利所动的达沦天,而是一群早已认定己方兵败、乃至丧王的悲惨之事,皆因翼龙天而起的死敌!
如此一来,这个丝毫经不起推敲的“台阶”,反倒加重了达氏众军的愤慨情绪……
眼见着服软不成,翼龙天把心一横:“妈的,这可是你们逼老子的!”
“来啊,随老夫出手,准备轰溃血仓!”
一令祭出,翼龙天毫不迟疑的回头转身,直接将手蓄力已久的平剪环刃刀插入血仓石壁。
其他十多名翼氏商盟的高层也都有样学样。
很快,原本平滑如镜的血仓石壁、已被枪戳剑刺出了十几个窟窿。
翼龙天命众人维持着插入的势头不动,厉声厉气的咆哮:“谁敢再进半步,老夫便轰了这血仓!”
霎时间,达氏部族众军奔杀而来的势头为之一僵,一个个面色勃怒、咬牙切齿:“卑鄙!”
时至如今,达旗更加确信,翼龙天便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了:“妈的,还好本将军当机立断、降了凯氏老王后,便传令打开四方城门、合力攻来此地。”
“若是再晚到片刻,祭坛血仓的诸多兽血精华、恐怕都已被翼龙天等人盗窃一空,逃之夭夭了吧?”
大军骤顿不前,原本杀声震天的祭坛周遭,顿时变得静默起来。
“嘀嗒、嘀嗒……”
此时,除了达氏众军那满含愤恨的粗重呼吸声外,只有血仓被戳破后、内部的藏血顺着十多把尖刀利刃的戳口渐渐溢出、徐徐滴落的声响。
“将军,我们……攻是不攻?”
听见副将的问询,老将达旗强忍着心头灼火,皱眉道:“若是按照本将军的个人意愿,当攻!”
“我们算舍了这祭坛血仓不要,也得斩杀翼龙天等人,以告慰王的在天之灵。”
“可现在……我等既已降于新君,这攻与不攻,却要听他的号令才是。”
“那怎么办?”副将一脸急切的问。
达旗老目一眯,嘴里蹦出一个颇为不甘、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字眼:“等!”
“方才我等奉命先行一步,可要不了多久,新君便将亲至此地。”
“届时,攻与不攻,便交由他老人家决断便是……”
“啊?”副将眼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可万一新王舍不得祭坛血仓之的诸多精血,饶了翼龙天那厮可怎么办?”
听闻副将所言,达旗的眼皮不禁猛地抖动了两下,却并未回话。
可他心里,却早已打定了主意:“如果新王允许我等冲祭坛、手刃翼龙天一伙,先王大仇得报,老夫愿终我一生、效犬马之劳。”
“可如果新王重利轻诺,不助我等剿尽翼龙天之流的话,老夫是拼掉这条命,也要从凯瑞隆的身扯下几块肉来!”
……
此刻,辰申、老蛮王等人为了避免过早的暴露身份,离祭坛尚有一段距离。
可事实,副将军的问话,以及老将达旗虽默然无语、可神情却刚烈如火的一幕,早已被散布神识、密切关注着战场之每一处细节的辰申尽收眼底。
他近身附耳、把祭坛周遭的境况以及自己的建议,统统告知老蛮王以后,后者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嗯,按你说的办!”
……
少倾,祭坛重地。
见到来势汹汹的众军总算是停下了功伐的脚步,翼龙天不禁松了口气:“呼~~还好这群疯子不是真的不管不顾。”
而后,他缓缓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无奈之色,高声喝道:“唉!诸位这又是何必呢?”
“说实在的,若非形势迫人,老夫实不愿出此下策。”
“老夫……”
“呸!”
翼龙天圆场的话才刚刚起了个头,已逼临祭坛脚下的那些达氏众军们、便已断喝出声——
“你个不要脸的老狗,少在那里惺惺作态了!”
“是,收起你那丑陋的嘴脸吧,我看了都想吐!”
“翼龙天,你这等卑鄙至极、恶事做尽的畜生,算今日不被我等所杀,他日也必被月光之神降下神罚,不得好死!”
……
翼龙天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气的浑身发抖:“马勒戈壁的!”
“怎么这群家伙讨伐了一遭凯氏部族,回来以后、一个个的都成了乱咬人的疯狗?”
“话说回来,达沦天这厮龟缩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现身?”
正当此时,围困祭坛的众军身后、十余骑绝尘而来。
他们距离祭坛尚远,却已气十足的齐声炸喝:“达旗将军听令!”
“吾王原话:祭坛血仓内的资源虽极为不菲,可本王金口既开,又岂可重利而轻诺?”
“诸军无需顾及血仓,只管猛攻、手刃贼人!”
……
听得此言,老将军达旗猛地瞳孔一缩,浑身热血澎湃!
只见他勒转马缰、顾向传令军与老蛮王的方位,狠劲的用拳头敲击了两下胸口:“末将,谨遵吾王圣命!”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一声“吾王”,达旗喊的是心甘情愿。
“将士们,随我杀!”
“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