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翼族长精谋妙断,让咱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不过话说回来,翼风那边已有好些时日没消息了,那小子该不会是炸开城门后、死在乱军之中了吧?”
“管他呢?他只需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至于事后是死是活,不必理会。”
“也对,来来来,咱们继续喝、继续玩!”
于是乎,翼氏走商的高层们极尽声色犬马之事。
他们都在等着、盼着,只希望达沦天攻灭凯氏部族后,能快些回到此地,兑现当日许下的好处。
不多时,城门之地——
“嗯?正北之地似有异动。”
“异动?怎么会!你们昨晚的酒还没醒吧?”
另一名立于城头观望的守军懒洋洋的摆了摆手,道:“现如今,我军除了对凯氏部族的讨伐战外,并未接到任何势力下达的战书。你莫不是眼花了吧”
“要知道,无书而战的话、可是会被月光之神所唾弃的,没人敢这么做!”
“真的!”
那人一脸焦急道:“不信你看,正北方是不是有些许旗影?”
“仔细听,隐约间还能听见些脚步声呢!”
“什么旗影脚步声的!达德西,你莫不是昨晚上马尿喝太多,幻听加幻看了吧?”
“哈哈哈哈哈……”
一言既出,周遭不少矗立城头的守军们、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嘲笑起那神态紧张的军士来。
“你们……哼!你们还好意思说?”
那军士老脸一红:“也不知道昨晚上是谁合起伙来灌我,说好了单挑的!”
双方笑骂互损一阵,却都将此前的正事儿抛到了脑后。
知道某一时刻,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透过迷雾所能看间的千百杆旗影,也逐渐醒目之际,城头守军们才蓦然警觉:“快、快看,真有人!”
“我的妈呀!”
先前出言嘲笑的那名什长见状,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伸出手来、哆哆嗦嗦的指着前方:“这、这乌泱泱的一大片……得有多少兵马啊?”
“一万?两万?”
什长很清楚,这突然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大军,虽看不清具体的旗号、但可以肯定——他们绝不是自己人。
若是凯旋而归的达氏部军的话,他们肯定一早就会派人先行一步、赶来报喜了。
哪有不先着人来报、就悄悄默默的领军还巢的道理?
“快、快去禀报将军!”
……
与此同时,另外三面城头守军们,也在各自镇守的城郭外、发现了凯氏大军的踪影。
原来,辰申为了防止翼龙天遁逃,跟老蛮王进言“四面而为之”,把对方的一切退路统统封死!
老蛮王依计而行,让此番带来的五万人马分围四周。
等留守本城的主将亲登城头之际,目力所及处,已能清晰的辨别来军旗号。
“这、这是凯氏部族的部落徽记?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那名独臂老将目光骤凝,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难道……吾王已然败亡?”
这独臂老将名叫达旗,既是达氏部族三上将之下的第一人,同时也是军中资历最老、威望颇高、对达沦天最为忠心的宿臣。
正因如此,达沦天每每御驾亲征之时,总是派让达旗坐镇城中,总督全族兵马、总览军政要务。
“敌人来势汹汹,就凭我城中残存的七千老弱守军,如何敌得过这数倍于我的大军?”
达旗白眉紧拧,心中已有死志:“既已身落此劫,唯死战尔!”
“传令全军,拉弓搭箭、备好滚石檑木!”
“吾等,誓与部族共存亡!”
“吼、吼、吼、吼、吼……”
霎时间,怒吼之音贯彻云霄!
随领大军、徐徐而行的辰申见状,不禁暗道:“哀兵必胜,可真不是说说而已。”
“就凭此刻、达氏部军们拼死守城的势头,我军若与之硬拼,就算最终攻下此城获胜,也是一场惨胜啊!”
“王上,还是依照原计划而行吧?”
“嗯……”
老蛮王点了点头,随即大臂一挥:“停!”
而后,他又一挥手,早已得令待行的那些达氏部族的将校们,纷纷纵马冲向城门的所在。
他们手中,还都高举着一展展的“无字黑旗”。
无字黑旗,又被称作“使者旗帜”,执旗者不可轻斩。
绝大多数部族都敬礼遵从的这个规矩,倒是跟玄气世俗界中、“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定颇为相似。
“无字黑旗?这是打算来劝降了不成?”
“哼,劝降我达旗?算你瞎了眼!”
城头之上,达旗老目一凝:“取我弓来!”
“是。”
很快,达旗已执弓在手,于城垛后搭箭拉线,心头早已打定了主意:“只等使者踏进一箭之地,本将军便亲手将其射杀,以明我达氏部族不屈之志!”
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事情总有例外。
就比如现在的达旗,他为了给已故王上报仇,更为了坚定众军与敌人抵死相拼的意志,决定亲手射杀来使!
使者被杀,敌我双方便再无谈判周旋的余地。
正如这老者一开始便下定的决心:唯死战尔!
与此同时,正在城中寻欢作乐、声色犬马的翼氏走商高层们,皆被城头之上、数千军的齐声呼喝惊了一跳——
“怎、怎么回事?”
“哈,依我看定是达沦天凯旋而归了吧!”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