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消停一下吧,回去再说。”有这么个姐姐曹集还是有些羞愧难当的,于是也开始劝说。
“陛下,陛下陛下……”
这时许多人躬身低头,看去是赵祯从马车里出来了。
“面对今天这个事,官家您可得给个明确说法,有些人他已经完全无视法度和规矩,这样下去会导致许多事都崩坏。”曹皇后看着赵祯道。
赵祯满意的看了小屁孩一眼,却也没有胆子承认“朕已经提前原谅他”,只得头疼的道:“应皇后的要求朕来了,也全程都听了。总体上朕承认这小孩可恶滑头,竟是不声不响占据皇家的便宜。但是他也没有狡辩,承认了,知道错了。且朕听来他后面的理由基本算是通顺。认错态度么……不算太好但也算不得顽固。他就是个孩子,的确不是自首,是被皇后给抓到了,但大多数孩子就是这样的,犯了错会主动来自首的孩子朕是一个都没见过。皇后,你呢,你见过吗?”
曹皇后想了想道:“官家硬要这么说,倒也顺理成章。只是听起来官家总是有意在为他开脱?而不关心他占据土地的事实?”
赵祯尴尬的道:“不是朕有意开脱,而是每个人他都有毛病,都在犯错误。心智比他成熟的那些个老夫子、毛病错误未见得比他少,那又怎么样呢,朕还能对他们过分吗?既是这样,可以原谅其他人,那何故要对一个错误更小的孩子揪着不放?被占据的土地朕当然关心,可有一点他说的对,那些为了响应朕抗寒而残废了的人建设出来的东西,若要去强行拆除,或许包拯能下手但朕也下不了手。朕觉着皇后你也指责过了,他也知道错了,顶多补上手续让他补缴地租,应该是个可行办法。”
曹皇后牛脾气的样子道:“这不对规矩。或许官家刚刚说的相公们比他错误更大是真,但犯错的相公接受的代价可比这重多了,就算不拆除,补缴地租补充手续乃是天经地义的,何故能算为处罚?若妾身的责训就叫处罚,那未免有失公允,有失国朝体制和法度,官家您怎么看?”
“你……”赵祯嘴巴气歪了都。
换做其他女人会害怕失宠,但颜值一般的曹皇后自来就没被皇帝宠幸过,又自认端庄规矩,所以她真敢和赵祯对着干,又不卑不亢的道:“官家难道认为妾身错了,有人犯了错却要轻轻画过去,像是没发生一样,那之后妾身不敢想,皇家的威严会怎么滑落,国朝的体统会怎么丢失。”
赵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看着她:“那皇后想要什么样的处罚?”
“臣妾说不好,依照祖宗规矩臣妾不能干政,臣妾也只是依照祖宗规矩管理皇家内院,现在皇家东西被人侵占,兴许真算不得恶意,但不处理不足以公平。臣妾只是发现了问题,把问题交给陛下裁决。”曹皇后固执的道。
“不算你干政,你可以提建议,朕要你亲口说,你想怎么处罚他?”赵祯真有些恼火了。
曹皇后想了想道:“既然官家要建议,臣妾是女人不懂事,但依据我大宋规矩,在京官员犯错通常都需贬出京历练,这是常法。”
“皇后你是认真的吗?”赵祯暂时又不表达喜怒了,透着些诡异神色。
曹皇后道:“回官家,臣妾是认真的,无规矩就没有方圆。”
“……”大雱和曹集不禁面面相视了起来,夫妻两的相互抬杠还真的升级了?
到此,赵祯环视了一圈,当众冷冷道:“行,此番事件涉及皇家,国母皇后当众要求公平,给出了针对王雱的处罚建议,这不是小事,朕承诺会慎重考虑,然后给出结果。现在回吧。”
言罢赵祯一甩衣袖,在陈总管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少顷后仪仗远去。
现场就留下了穆桂英和曹集两人,他们一起看着王雱,也发现王雱也是神色古怪。
曹集有些尴尬,她知道老姐脾气。若在平时她还是相对公正的,但也很护短。尤其皇后姐姐最信司马光的理论,于是自然而然会对王雱有偏见,这种情况下王雱还当街殴打过我小舅爷,说起这事来曹集都不算在心,但皇后一定会记在心里。
然后又被抓到了占地的把柄,这事还真是皇后在管。
曹集起初很担心,认为以大雱的尿性肯定会当着皇帝的面说“这事是曹集干的”,虽然这是两奸商的约定,但只能私下不能公开时候说,更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说。
所以现在大雱全部扛下了,且被皇后揪着不放要处罚,曹集现在是又尴尬又感激,真的觉得算是“义气雱”了。
“大雱,哥哥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之我姐姐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眼睛揉不得沙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是哥哥的本意,只有等着看了。”曹集低声道。
穆桂英也难过的道:“这次你要吃苦了,皇帝刚刚当众这么说,一定会有处罚的。”
“不一定。”王雱却神色古怪摇头。
曹集也没多想,只想撇清,便眼睛红红的做戏道:“苦了兄弟,小小年纪就要离开景秀繁华的京城,去为我驻守天涯。这一切皆是因为你手一滑。做事有代价是你常说的理,所以兄弟你是明理人,若是真的这样你千万不要记恨我曹家,这真的是因为你手一滑没稳住。”
“要你个奸商来科普,少爷我当然知道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