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跪下,抬头,“禀大人,小女子柳桥,那今日大人开审买凶杀人案之嫌疑犯易之云的童养媳。”说完,转向云氏,“她是我夫君的母亲,我婆婆。”
“你们为何击鼓?”徐茂看向云氏,眉宇皱的更深。
柳桥道:“小女子击鼓一为夫君鸣冤,二为状告田三污蔑我夫君,三告田三意图谋财害命!”
徐茂一愣,“鸣冤状告?”
“是。”柳桥正色道。
徐茂蹙眉沉思,今日审问,他本意安排妥当,可如今却出了这一意外……“既然是与你夫君一案有关,那今日就一同过审,来人,将案件两位犯人压上!”
“是!”
大约半刻钟,衙役押着两个人进来,一便是田三,另一个就是易之云,此时两人身上都上了枷锁,不同的是田三身上穿着囚衣,而易之云身上没有。
易之云看了跪在公堂上的两人,顿时大惊失色,“你们怎么来了?!”
他就知道她们也会出事!
他就知道!
因为激动太过,差一点便挣脱了衙役的手。
“不许动!”衙役见状,一脚踢在了易之云的腿上,将他摁着跪在地上。
易之云顿时狼狈不堪。
“云儿——”云氏扑上前抱着儿子,“云儿……”
易之云看着云氏,然后抬头看向徐茂,咬着牙道:“这事跟她们没有关系,你放了她们!放了——”
“闭嘴!”徐茂还未发作,柳桥便厉声何道,“大人自会为我们做主,夫君不必着急也不必担心!”
易之云瞪向柳桥,面容因为担心以及着急而扭曲,“你……”
“公堂之上不容喧哗!”徐茂一拍惊堂木,喝道。
这时,安夫子走了进来,“安方见过大人。”他是举人,有功名在身公堂之上无需下跪,所以只是做了一个揖。
徐茂自是人的安夫子,见他前来倒也不意外,“安夫子也来听审。”
“回大人,老夫是来做证人。”安夫子却道。
徐茂问道:“证人?”
“是。”安夫子道,“老夫听闻那凶手田三言易之云与张阿宝早有嫌隙,因两人都是老夫私塾的学生,老夫对此事责无旁贷,便就此事彻查一番,最终确实田三所指控纯属子虚乌有!易之云和张阿宝虽同在安氏私塾读书,但是平日并生也可作证,老夫今日来也带了几名和张阿宝平日交好的学生,大人如若不信可传他们上前讯问。”
“大人!大人——”这时,跪在前方的田三紧张道:“大人,我没说谎!的确是这易之云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杀了张阿宝的!大人,我真的没有说谎!”
“你口口声声说我夫君买凶杀人,可是除了你那错漏百出的供词之外,并无任何证据!”柳桥转向徐茂,“请大人为我夫君做主,严惩这杀了人还不知悔改竟污蔑他人的恶徒!”
“易柳氏,这里是公堂,自有本官审问!”徐茂沉声道,“至于你夫君是否愿望,本官也会审问清楚!”
“大人!”柳桥却道,“小女子自知此处乃公堂,也并未要扰乱公堂,根据律法,我夫君这等情况有权利为自己辩解!我夫君心中耿直,如今遭此污蔑,心中悲愤,难免情绪无法自抑,不能与这等恶徒当堂对质,小女子年纪虽小但是也知夫妻一体,如今夫君有难,小女子理应护夫!还请大人准许小女子与这恶徒对质!”
“柳桥!”易之云咬着牙低喝。
柳桥转过身,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像是在跟他说让他闭嘴,将一切都交给她。
易之云面色颤抖,心中百感交集,他很想上前阻止她,很想开口赶她走,可是,他做不到!而看着她的眼睛,他甚至连反驳她的话也说不出来!
“大人,既然易柳氏爱夫心切,此举亦不违律法,不如就给她一个机会!”这时候,安夫子拱手道。
柳桥向他投递了一个感激的目光,转向徐茂,磕了头,“请大人开恩!”
徐茂眯了眯眼,“既然安夫子也如此说,易柳氏,本官就给你一个和田三对质的机会!只是此处乃公堂,所言所行都必须有理有据,你切勿行妇人耍泼之道!你年纪虽小,但你若扰乱公堂,本官亦不会轻饶!”
“小女子知道,谢大人!”柳桥又磕了一头道,旋即,看向田三,“大人,方才安夫子已然证明我夫君和张阿宝并未如田三所说的积怨已深,唯一有过的冲突便是张阿宝被杀当日白天和其打了一架,而这一架安夫子也曾查过,错不在我夫君!”
安夫子随即接话,“回大人,据老夫所查,当日易之云和张阿宝动手,乃因张阿宝出言侮辱其母,易之云为护母亲方才动手,此事私塾的学生和其他夫子亦可以证明。”
“对!他就是为了要替她母亲报仇,所以才让我杀了张阿宝的!”田三忙指着易之云道。
云氏面色一白。
柳桥冷笑:“就凭你这句话你足以证明你是污蔑我夫君!大人,就算当日我夫君真的因为张阿宝侮辱了我婆婆而含恨在心伺机报复,可也不可能在当天晚上就买凶杀了人!而且,田三所说的五百两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在他的手里!这一点小女子相信大人已经查明!难不成我夫君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知晓张阿宝将来会言语侮辱我婆婆早早的就买好了凶手报复?!”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