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点了点头,“嗯。”随后对身旁的易之云道:“去吧。”
易之云颔首,“走吧,去给你祖母请安。”
晖儿将红包收好,上前牵住了父亲的手,“好!”平时他是最不喜欢去上房的,就算那是他祖母,可是老是把他当儿子的祖母怎么见怎么别扭,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每一次他都和爹一起去,然后要帮爹让祖母想起他来,而且每一次都比上次好一点,这让他很有成就感,“爹你别着急,这次祖母一定会更喜欢你的!”
“嗯。”
“娘,我跟爹先去了。”柳柳笑道。
柳桥颔首,“嗯。”
柳柳犹豫会儿,“娘你还是不去吗?”
“你们去吧。”柳桥道。
“娘……”
“柳柳。”易之云打断了女儿的话,“让你娘歇会,我们去便成了。”
柳柳只好点头。
上房也是装饰一新,大红的灯笼给这座院落增添了几分的生气,一家三口到了上房之后,便直接进了云氏的寝室了。
“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昨日云氏受了点寒,虽然不严重,但还是躺着静养。
云氏盯着易之云瞧了好半晌,哼了哼,没有认,还是看向晖儿,“云儿快快回去,娘病着会过病气给你的!”
“没事的祖母。”晖儿笑道,“今天除夕,我跟爹还有姐姐来给你磕头。”
云氏困惑了一下,还是坚持:“回去回去!不要被娘过了病气影响读书!”
晖儿叹了口气,“祖母不给我红包吗?”
“啊?”
“娘,今日除夕。”易之云开口微笑道,“娘可还记得……”一边坐下来,一边跟母亲说着从前过年的事情。
云氏警惕地盯着他,但是却没有阻止他说话,更没有发狂将人赶出去。
晖儿见状,顿时高兴不已,扯了扯姐姐的衣角,“姐,你看祖母是不是记起父亲了?”
柳柳笑道:“会的。”
母子连心,怎么可能真的忘了?
……
“进宫参加宫宴?”柳桥看着眼前的内侍,蹙眉,“本宫不是跟皇上说过今年的宫宴本宫不参加的吗?”
“奴才不知……”内侍道:“奴才是皇上的命令前来请长公主入宫参加宫宴。”
柳桥眯起了眼睛,威压也随之释放,“你确定皇上的旨意?”
“奴才……奴才不敢假传圣旨……”
“谁给你传的圣令?”柳桥继续逼问,“李成安?还是皇上?”
“奴才……奴才卑微……无福见皇上……是……是李公公身边的小徒弟来传的旨意……”
柳桥眯着眼沉默。
内侍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半晌,柳桥方才开口:“回去复命,本宫会准时到。”
“是……”内侍的了答复,赶紧行礼逃了去。
柳桥低着头,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长公主怀疑有人假传圣旨?”知秋见状问道。
半晌,柳桥才开口:“皇兄既然答应了我便不会出尔反尔。”这是她陪孩子过的第一个新年,皇兄岂会忽然叫她进宫?
“那会是谁?”知秋说完,便想起了一个人,“难道是德妃娘娘?上回德妃娘娘对郡主的态度……”顿了顿,又道:“皇上醒了之后,宗亲那边的命妇时常进宫拜见德妃,会不会是德妃已经……”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柳桥冷笑:“守了这般多年,终究还是守不下去了?”
这些年,德妃的确做的很好,一心一意地照顾承平帝,从不与朝臣接触,也尽可能地避免与宗亲往来,便是自己的女儿也是极力的约束,可如今明明可以圆满了,却还是守不住吗?
“长公主打算怎么办?”
“这是皇兄的家务事,无需理会。”柳桥道,她没打算管这件事,不过前提是她不闹到她的身上!“准备一下进宫一事。”
“是!”
……
父子三人在云氏那边待到了午膳时分方才回来,而这一日却是进步明显,云氏还是糊涂的,在听易之云说那些过去的往事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迷茫,但是她肯一直安静地听着,已经是很不错了。
“娘,我们稍后再过来陪你。”易之云起身道,他不能勉强妻子来,也不能让她一个人用午膳,不是在母亲和妻子中选了妻子,而是,他欠妻子的更多。
云氏还是一脸的迷茫。
晖儿跟柳柳也是告了别,父子三人这才转身离开,当他们才走出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叫唤,“云儿……”
很轻很虚弱也很迷茫。
易之云身子一震,转身。
云氏的神情仍是迷茫的,只是,目光却是看着他的,而不是看向儿子,那声云儿,是在叫他的!
“是,是孩儿。”易之云轻声。
云氏没有再说话,一直这般看着他,许久许久,不是母子相认的大团圆,而是躺了下来,侧过身,“睡……睡……好好睡……云儿怪……”
易之云沉默。
“爹……”柳柳有些担心。
易之云侧身对女儿笑了笑,“没事,走吧。”
“嗯。”
晖儿上前牵着父亲的大手,“爹你别着急,祖母一定很快便能记起你的。”
“当然了,不是有晖儿在吗?”
“当然!”晖儿笑的一脸灿烂,不过这灿烂等他回到了正院得知了母亲要进宫参加宫宴之后便败了,“娘,你不陪我们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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