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家。t。更多w.。”
在听了易之云的话之后,柳桥上前两步,取了手绢给儿子擦了擦脸后,淡淡笑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先进宫一趟。”
易之云看着她,眼底仿佛压着惊慌,“晚些时候去不成吗?”
“是啊娘!”柳柳也是错愕,忙道,“你跟爹才刚刚回来,该先回家才对!”
怎么回事?
晖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娘……还是不喜欢他吗?
柳桥看向‘女’儿,笑道:“你皇帝舅舅昏‘迷’了这般多年醒来,不去看看娘不放心,你跟你爹还有弟弟一起先回去,我看过了你皇帝舅舅就会回去的。”
“可是……”
“好了柳柳。”易之云开口,微笑道,“就听你娘的吧,我们先回家,然后在家里等你娘。”
柳柳看着父亲,又看着母亲,便是她再迟钝也发现了问题,这怎么了?怎么了?不是一家人团聚了便没事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满腹的疑问以及焦虑,可这般多年又当姐姐又当爹妈的,她也历练了出来,咬了咬牙,镇定颔首,“好,娘,我跟爹还有弟弟在家里等你,你看过了皇帝舅舅便回来!”
“嗯。”
刚刚团聚了的一家四口便又要分开,柳桥随仪仗一同进宫,易之云带着孩子坐易府的马车回家。
“阿桥,我跟孩子在家里等你。”在她上马车前,易之云看着她,轻声道。
柳桥笑了笑,“嗯。”随后,又道,“快回去吧,晖儿身子弱不能吹风。”
“好。”易之云也笑了,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女’儿上了马车。
待马车离开之后,柳桥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褪去,“进宫。”
浩浩‘荡’‘荡’的仪仗在众人的瞩目之中往皇宫而去,弥漫着整个京城的喜气在皇宫之中更是浓郁,便是谨言慎行的宫人,脸上也透着喜悦之‘色’,可以看得出,承平帝的苏醒让这个沉郁的帝国重新焕发了生机。
“长公主,皇上一直等着您了。”方才到了乾元殿外,便见李成安满脸笑意地走来。
太子府上的一番遭难让他整个人都废了一般,不过这些年却仍是坚持守在承平帝身边。
“皇兄的情况可还好?”柳桥一边入内一边问道。
“都好都好,就是一直惦记着长公主。”
柳桥颔首,却并未有太大的喜‘色’,步入了寝殿,过去七年一直不散的‘药’味仍旧存在,不过没有那般的浓郁罢了。
“永安。”第一个迎上前来的便是德妃,一样满脸的笑容,不过声音却是压的很低,“皇上方才服了‘药’,现在正在安睡。”
柳桥颔首,“我去看看。”
“好。”德妃自然不会阻拦。
柳桥缓步走入了内室,走到了龙‘床’边,便见到了正安睡着的承平帝,一样是这般安静地睡着,不过与她离开之时相比却也是有了明显的变化,脸上的血‘色’多了,气‘色’也好了许多,然而,离康复仍是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不过,这亦是在预料之中。
“陛下服了‘药’估计得谁上好几个时辰。”德妃上前低声道,“你刚刚回来,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等陛下醒了,本宫再让人告知你?”
柳桥抬头,却是道:“不了,我在这里陪陪皇兄。”
德妃有些诧异,这般难得才一家团聚,如今却不回去?不过诧异归诧异,面上并无表现,“也好,皇上醒了见到你一定会开心的,快过年了,这是皇上康复的第一个新年,定要好好过的!”
“恩。”柳桥淡淡应了一声。
德妃有些讪讪,不过也没再说什么,‘交’代了宫人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待德妃离去之后,柳桥便吩咐身侧的知秋,“去将太医找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
“不用了。”知秋才应道,便有另一道声音传来。
柳桥转过头,便见本来安睡着的承平帝竟然醒了,醒来之后的承平帝比昏‘迷’之时多了份生气,可是,昔日的帝王威严却仿佛找不回来了,如今的承平帝,宛如寻常的病弱老头,“皇兄。”
承平帝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更是明显,“回来了。”
“嗯。”柳桥颔首。
“扶朕起来吧。”承平帝继续道。
柳桥俯下身,拿了靠枕让他垫在背后,扶着他坐起。
“坐吧,陪皇兄说说话。”
柳桥颔首坐下,“皇兄感觉如何?”
“好。”承平帝笑着应道,随后便凝视着她,好半晌方才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柳桥微笑回道,“皇兄醒了便好。”
承平帝抬手拍了拍她的手,愧‘色’在眼底蔓延,“皇兄知道这般多年难为你了,阿桥,皇兄知道的。”
柳桥却仍只是笑笑,伸手给他拉了拉身上的锦被,“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抬着头看着他,笑着道:“皇兄,一切都过去了。”
承平帝的神‘色’并未好转,反而更是难过,因为她从她的笑容中看到的不是雨过天晴的高兴,而是一片荒芜,便是笑着,也是一片荒芜,“阿桥……”他也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从当年他将这个担子‘交’给她的时候,便已经失去了说任何话的资格,即便是安慰。
“皇兄感觉如何?”柳桥将话题绕回了原来的。
承平帝也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题,微笑道:“放心,皇兄还能撑一段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