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从噩梦中惊醒,第一眼见到的是张氏担忧的脸庞。

“娘……”

沙哑的声音溢出,随后,记忆涌上了脑海。

而手腕上的疼痛亦在提醒着她,脑海中的那些记忆不是梦境,而是真的。

呵呵。

是真的。

“阿桥!?”张氏猛然起身,“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娘……”柳桥压下了心头的难受,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动!”张氏忙阻止,红着眼眶道:“大夫说你留了很多的血,他说你差一点就没命了!”

柳桥没有再动,挤出了一抹微笑,“娘,我没事。”

“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张氏忙擦了眼睛,随后便道:“娘去让大夫进来!”说着,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没过多久,便拉着一个大夫进来。

而这大夫正是君家的方大夫。

“滚!”柳桥当即冷下了脸,喝道。

张氏一愣。

方大夫似乎是预料到似得,神色没有多余的变化,也没有听柳桥的话出去,而是上前,看了她的脸色半晌,道:“柳东家醒了便无生命危险,不过身子失血太多,往后必须用药进补,最好卧床静养一个月,其后半年辅以药膳。”

“滚出去!”柳桥挣扎地坐起了身,怒喝道。

张氏忙上前扶着女儿,“阿桥……”

“药房跟药膳的方子鄙人留下。”方大夫继续道,“告辞。”

柳桥冷声道:“君家的东西一件也不能留下!”

方大夫看了看她,并未回应,点了点头,转身便出去。

柳桥面色更加阴沉。

“阿桥……”张氏看着女儿,“阿桥,这到底怎么回事?”

柳桥看着张氏,“娘……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够不担心?!”张氏急道,“我跟你爹本来想来陪你过元宵的,可是路上马车坏了耽搁了一阵子,到了扬子县已经很晚了,本来娘还可以给你做碗汤圆的,可是我跟你爹才到了铺子门口就看到李伯抱着你从马车上下来,你身上都是血!你知不知道娘当时差一点吓死了!”

“对不起娘。”

“阿桥。”张氏缓和了语气,“娘知道你懂事,也知道你长大了,可是你这样子娘怎么能不管?你告诉娘,到底怎么回事?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李伯说你是在君家受伤的,是不是君家的人伤你了?是君东家?不,如果是他,他怎么还让方大夫来给你治伤?阿桥,你告诉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呢?”柳桥问道。

张氏一怔,“他去厨房看看你的药煎的怎么样了。”随后又继续方才的话题,“阿桥,你告诉娘……”

“娘……”柳桥打断了她的话,“我头有些晕……”

张氏一惊,“我这就去让方大夫……”

“不用了,我躺会儿就好。”柳桥摇头道。

张氏一边扶着女儿躺下一边想着方才女儿对方大夫的态度,这些年方大夫一直给孩子她爹治脚,虽然没有治好,但是至少刮风下雨的不会疼,所以女儿对方大夫一直很好,可是今日……君家的东西……“阿桥,真的是君家的人伤的你?”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阿桥说出那些话!

可君家的人为什么要这样伤阿桥?

那手腕上的伤口那么深,留了那么多的血……这分明是要阿桥的命!

君东家不是一直很照顾阿桥的吗?

他跟阿不是和阿桥一起做生意,一直合作的很好吗?为什么忽然间要下这样的狠手??

“娘,我很累。”柳桥没有跟张氏说,“我想休息。”

张氏心里满是着急,可是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还是应了她的话,“好……你休息……休息!”

“娘……”柳桥抿了抿唇,“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张氏道。

柳桥又问道:“我婆婆那边……”

“你放心,娘没告诉她,不过我让李伯回去跟她说了你有事情忙这几天都不回去。”张氏继续道,“你不用担心。”随后,又道:“累了就先休息,娘不问了,你也不要再想其他事情!”

“好。”柳桥笑了笑,合上了眼睛,只是却并无睡意,便是头晕,可是,脑子却仍是很清晰,昨夜的一切一切都清晰无比。

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出口。

林小燕呢?

只是,问了又如何?

呵呵。

柳桥便这般躺了小半个时辰,柳河便端着药来了。

“怎么现在拿药来?”张氏小声道,“阿桥刚刚醒了,可是又说累,就睡下了。”

“阿桥醒了怎么不告诉我?”柳河也压低了声音。

张氏道:“我要守着阿桥,哪里能去告诉你?”

“方大夫看过了吗?”

“看过了……说没有危险了……不过最好卧床静养一个月,还有往后半年要好好补身子,只是……”

“只是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

“不是……是阿桥,阿桥不让方大夫再给她看,连方子也不要……”

“怎么会?难道……”

“阿桥没说,如果她醒了你也不要着急着问!她心里不痛快不想说,我们不要逼她!”

“真的是君家?!”

“我也不知道……可是阿桥是在君家出事的,君家怎么也脱不了干系的!”

柳桥铁青着脸沉默了下来。

张氏见状忙道:“你也不要胡来!先弄清楚事情再说……阿桥现在伤成这样,如果你胡来再出什么事情,谁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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