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抓住脑子里即将消逝的思绪。
温偃瞳孔蓦然睁大,有什么重要的讯息欲要破茧而出。
对方脸上那过于眼熟的痕迹,再看向和柳筠如出一辙的凤眸月眉。
……
也难怪了,芸香为什么那么能得柳筠赏识,自家人,自然是胳膊肘往里拐,哪有往外伸的道理。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偶然间听到几个小太监偷偷摸摸说的稀奇话,其中就有他们怀疑芸香和柳筠是有亲戚关系的。
但是…似乎是柳筠家族兄长的私生女,身份太见不得人,才被派遣到了宫里服侍她,为她出谋划策。
这也就说通了,为什么三番五次温偃想借着暖春收买芸香,而收买不到的缘故。
反而,自己和娘亲穆芷舒却被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各种麻烦。
那眼神,就跟柳筠看自己时一模一样。
她的身份是百姓会津津乐道的丑闻,若是放在温岭身上,提前知道了一国之母家中有此丑事,是断然不会同意将她封后。
然而…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瞒下来的。
以前,到了现在,竟然还是个大爆料。
但是温偃不能说,因为她找不到证据。
口说无凭反倒会惹人笑话。
事到如今,她只能随机应变。
柳筠把话锋对准了楚轩,显然就是有备而来。
来势汹汹的模样,温偃心里略有些不安。
但是看到穆芷舒被太医安稳治疗,倒是了了心里一桩事。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去想,如何面对柳筠接下来的那些动作。
楚轩彬彬有礼,不慌不忙道:“在下听说穆娘娘生了病,医术略懂一二,便来瞧瞧。”
温偃偷偷松了口气,好在他没有提及是自己把他给拉过来的。
柳筠却嗤笑,提高声调哦了一声,“是吗?那怎么本宫的侍女说,看见偃儿跑到你的碎玉轩,在里面待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
“不可能。”
温偃下意识出声反驳,话音戛然一止,随即视线冷冷地落在了芸香身上。
侍女看见?也就只有芸香才会替柳筠盯着自己。
心里不禁暗骂了句:满口胡言。
嘴上却再也蹦不出一句话。
柳筠凤眸一瞪,“哦,那偃儿的意思是,本宫的侍女眼睛瞎了,污蔑了你们咯?”
纤弱的身子一顿,温偃无话可说。
怕是说出来她污蔑自己也没用,因为这里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又有几个会信的?信了如何,能给自己撑腰吗?
呼吸渐渐有了急促。
她面上露出一丝紧张,楚轩察觉不对,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捏了一下温偃的手指,让她不要慌张。
两目不着痕迹相对,她暗自点了点头。
镇定自若地出声:“一个下人所言,谁知道会不会是不怀好意故意造谣呢?偃儿倒是想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说出的一嘴胡话。”
清亮的眸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直射芸香。
对方下意识得意的脸色一僵。
柳筠眯了眯眸,将这个话题撇过替芸香接盘:“这个,偃儿还是不用知道的为好,既然是被人看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质子殿下单独相处一间房甚久,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这要是传出去……你一个女儿家的,多难看。”
无故给自己头上安了个子虚乌有不贞的罪名,温偃心里嗤笑。
真是耍的好一个手段。
明明就是把人从碎玉轩给拉了出来,到了她嘴里,就是愣成了待在里面许久不出……这里,传到温岭耳朵里,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毕竟温岭最爱面子。
温偃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却不得不低下头,唯唯诺诺认错:“是偃儿的错,自当要承担的。”
楚轩睥睨地看了眼温偃的头顶,见她一副卑微谦逊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顿觉一股不爽。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柳筠心中大喜,装模作样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脸色。
恰如一个好母亲的角色,说道:“你知道自然是好的,这事,本宫暂且替你瞒下,不过…规矩你还是要清楚,不贞不洁放在越国,是要定死罪的,偃儿贵为越国公主,自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去领罚三十大板,再去思过堂面壁两晚吧。”
手攥得紧紧的,温偃脸色苍白。
自己这一顿板子挨下来,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楚轩也不说话,这会儿他们被逮个正着,根本说什么都是无用功。
只能这样受着。
不过柳筠,到最后也没有对楚轩下旨做些什么。
只因为对方是楚国人,除了当今圣上能对其下令杀头砍头,包括柳筠在内,都不能动对方一根汗毛,不然很有可能传到楚国,挑起两国战争。
便嘴上不饶人地训了几句:“质子殿下也是,要知道我们偃儿也是个位高权重的公主,你若是心悦,也不能与她私会不是,这要是传出去,楚国人的脸面也会丢。”
楚轩点点头,抱拳道:“皇后娘娘此言甚是有理,楚轩谨记于心。”
暗地里,却同柳筠道了声谢,让他有了一计。
看着温偃顶着冷风被几个大汉压出去,目光幽深。
在落到穆芷舒身上,怕柳筠私底下又对其做些什么,便出声:“那可否请皇后娘娘,让楚轩待在这里一同看穆娘娘的病情,能学习学**夫的医术,也可方让楚轩顺便再照顾一下穆娘娘,毕竟……小红一人怕是忙不过来吧。”
前者是借口,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