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走后,温偃仔细的琢磨了一番,越想越觉得上火。直到三更温偃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楚轩过来是干嘛的?过来和她诉苦?还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她吃干抹净?
温偃越想越气,怎么也睡不着觉,随后索性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从柜子的极其隐蔽之处掏出了一坛酒。
这是温偃在沈君临临走之前央着他带来的,是楚国著名的酒城衡阳中,一位老先生亲手酿的酃酒,就是宫中都极少能够尝到,便是如此珍贵的酒,此时却是给温偃来浇愁用的。
温偃没有惊动绿竹,就着微小的灯火独自喝了半宿的闷酒,就着酒意,温偃的嘴里骂骂咧咧,有骂暖春,有骂宋娴,可大多却都是骂楚轩的。
白天的时候温偃被楚轩带到了圈子里,差点就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给了出去,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味儿来。她在楚轩面前完全处在一个极其被动的位置,这种感觉让温偃有一些无力感。
爱情不过是一种运气,幸运的人在一开始就遇到了,运气差那么一点儿的跌跌撞撞几次也能遇到,运气不好的,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
温偃无法准确的给两个人的感情下一个定义,最开始她和楚轩只是合作关系,但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她不知道楚轩为什么还要将她禁锢于此。
温偃想过一万种可能,但她清楚,这一万种可能里面绝对不会包含楚轩爱上了自己的这种可能性。
温偃很清楚楚轩的为人,他一直都是一个很理智的男人,他如今是这楚国的国君,曾经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已尽数握在他手,他可以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却独独不能够去爱谁,有了爱人就有了软肋,可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软肋。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非她所愿,可她对此无能为力,人生中最强烈的挫败感便来源于此。
绿竹第二天一早进了温偃的房间的时候,着实吓了她一跳,最先入眼的是地上散落的酒坛,紧接着是坐在床榻边上的温偃。
一夜未眠,温偃的双眼红肿,眼底有着一圈明显的黑眼圈,她的身上满是酒气,见有人进来,温偃才抬起了疲惫无神的双眼,然后打了一个浓浓的酒嗝。
“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啊!”
绿竹手里端着洗漱的铜盆,她连忙将盆放在一边,走到了温偃的面前,绿竹被温偃的模样吓的不轻,两条秀眉嗯紧紧的纠在了一起。
温偃一夜未眠,加上宿醉的原因,她的头有些昏沉,她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轻道:“我没事,去给我准备洗澡水,我现在浑身难受的厉害。”
绿竹忙连声应下,又将毛巾在水中浸湿,递给了温偃擦脸,看着温偃的模样,绿竹的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越国的事情还没有什么着落,这下宋娴怀孕又将楚轩的心思全都引了过去,还有许许多多的琐事烦心,温偃这瘦弱的肩膀,着实担负了太多了。
越国。
温岭病重,朝堂之中人人自危,凡是呈上的奏折皆会由柳皇后过目,手中权利愈加之重,柳筠则趁此空挡,明里暗里支持母家权势,柳家位高权重,势力越发猖獗,手中掌握的兵权也远超出了一个太尉该有的大小。
韩风奉命守在寝宫门口,凡是温岭入口的药物皆要专人试毒后放行,除了贴身的公公和几个婢女以外,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进入,贵妃一下等级的妃嫔皆在殿外请安,直到温岭病好为止。
韩风防着的主要还是柳皇后,不管温岭的病重到何种程度,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这越国的天就不会变。
楚依则是以韩将军之妻的身份入住了皇宫之中,明面上是韩风不舍妻子担心,但实际上,楚依和韩风是要在暗中助沈君临一臂之力,同时保护着温言的安全,提防着柳筠的陷害。
沈君临来到越国后,便直接去找了越国的大学士,赵烨。
赵烨曾与沈君临有些交情,刘烨今年已年过五十,深受温岭信任,担任内阁大学士一职已有十载,可这越国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连同越国上下的百姓,却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官职而知晓赵烨的大名。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赵烨爱酒成痴,传闻他曾喝过天下第一酿酒师的酒,家中有一个极大的酒窖,里面的收藏多到数不胜数,自己的酿酒技术更是美名远播,这天下有不少人曾慕名而去,花下重金只为求一坛,可这赵烨却是个极其奇怪的人。
要是他看不顺眼的人,就是给他几千两银子,他也吝啬的一滴都不赠予,可他却常带着一些珍藏的美酒去和府邸附近的一个叫花子喝的一醉方休。
赵烨为人极是乖僻,性子耿直,辅佐温岭多年,为其分忧解难,极受温岭器重,尽管他说话时常忠言逆耳,可温岭却极少会与他发脾气。
赵烨刚正不阿,就是柳筠也难以将其拉拢过去,而沈君临与赵烨的结缘,自然也是离不开‘酒’这个重要因素。
昔年赵烨暗访楚国时,便是与沈君临在一家酒楼中初次见面,二人机缘巧合的坐了相邻的座位,那时沈君临喝的便是衡阳中的一位老先生酿的酃酒,那老先生并不是什么有名的酿酒大家,可酿出的酃酒味道却是一绝。
赵烨闻到味道,便就和沈君临讨了一杯来喝,二人便就因为这杯酒结缘,沈君临见赵烨虽已年过半百,可对酒的造诣却是极高,二人越说越投机,那赵烨便就这样将沈君临当做了知己,直接道出了自己越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