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笔开始写另外一首与《我从崖边跌落》相似的《我从荒芜走过》。
歌名差不多,歌词内容却截然不同。
就像苏寒歌唱时完全不用思考和停顿一样,他提笔开始书写的时候,也没有停顿——
他的歌词这样写:
我从荒芜走过,路过荆棘坎坷;
看过日升月落,行过群山万壑;
我从荒芜走过,疲倦散落长河;
伸手欲摘云朵,看遍世事蹉跎。
谁伴我养藤萝,谁弃我于污浊;
谁夺走我喜乐,谁赠我以泡沫;
谁攻破我软弱,谁将黑夜撕破;
谁打破沉默,谁无话可说。
漂泊,我从荒芜走过。
止渴,满眼寂寥星河。
我从荒芜走过,路过荆棘坎坷;
看过日升月落,行过群山万壑;
我从荒芜走过,疲倦散落长河;
谁啜泣无奈何,谁忧愁惧萧索;
谁把光阴消磨,谁将才华埋没;
谁独咽这苦涩,谁固执的执着;
谁孤身入浑噩,却经年情魔。
……
写完最后一句歌词,他几乎脱力,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虚弱无力。
房间里明明开着灯,黑夜却似乎将他吞噬。
他努力想从这种消极的情绪中走出来,他强迫自己观看这一期苏寒表现特别优秀的地方,但,没多大效果,热闹的节目没能治愈他心里的空洞,他依然很心慌,总觉得离真相越来越近,这是期待已久的,他本该开心,现在却开始害怕,隐隐觉得也许离真相越近,他越会万劫不复。
但,即便万劫不复,也不能逃避啊,如果能想起来的话,还是要逼迫自己想起来。
哪怕,足够残忍,足够致命,该面对的时候还是要面对。
电脑屏幕上,每个人都在夸赞苏寒,新歌好听,攀岩的姿势够帅气够强大,只有君千墨惶惑不安的思绪开始走神。
通过歌曲,他开始死命的逼自己回想。
没有,什么也没有。
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拼尽全力,大脑却一片空白。
他相信自己内心的某种直觉,却始终不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关键过往。
君千墨恼恨得朝自己的太阳穴揍了一拳,扎扎实实揍了自己一拳,突然!
突然……大脑中闪现大片大片的血迹……罂粟花一样的盛开,让他直接打翻了自己的电脑!
山崖边,是谁摔倒在地上,看不清……是否还有呼吸。
那个女子倒在血泊里,头顶是阴沉的天空,鲜血和死亡似乎紧紧抓着她不放。
狂风吹过,红裙翻飞,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无数的鲜血渗了出来,那些鲜血是那样刺眼夺目,流了满地……
那个女子就那样趟在血泊中央,像一朵被鲜血献祭供养出来的花,最后的艳丽……
这……这是谁呢?
君千墨冷汗津津,手指颤抖,根本没有去捡摔落在地上的电脑,他大口呼吸着,像喘不过气来的垂死挣扎的病人!
这一刻,他的表情很痛苦,很狰狞,因为……
因为不用问,凭直觉,凭熟悉度,他也知道……那在脑海中一闪而逝、满身鲜血、躺倒在悬崖边、似乎毫无生命迹象的女子是谁啊。
真的,不用问,只一眼,他就足够认定,是……是……苏寒啊。
终于,这一夜的君千墨崩溃。
这一夜,在隔音的房间里,君千墨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落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哭得那么伤心绝望,心疼万分。
他想不起来苏寒为什么出事,但只一眼,看到她躺在血泊里,一动也不能动,彻底失去生命的迹象,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
另一边,冷玥看到苏寒的一系列消息之后也十分担心,冷澈不得不采用特殊的安慰模式。
冷澈一句邪肆露骨的低语就落进了冷玥的耳里:“苏寒的实力都快成精了,哪里需要我们操心,况且他还有君千墨时刻在帮忙……”
说完,他的唇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上了冷玥的缨唇!
“……唔。”
冷澈突如其来的热吻,引来冷玥一惊,羞怯地想要推开明显有些疯狂的他,可是她的挣扎只换来冷澈更深刻更紧密更执着的拥抱与禁锢。
他……似真的想要将她融进骨髓里。
冷玥想开口说话,但他灵巧的舌却趁机侵入她的口中,不停的与她的香舌纠缠。
冷澈很想念怀里的女子,疯狂的想念她的一切。
这些天,冷玥天天闭关写词作曲,有时候连吃饭都独自关在房间里面,他想她都快想疯了。
好不容易等她出关,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关心苏寒!
这个醋,冷澈吃得够呛!必须得连本带利讨回来,必须让他家玥玥知道谁才是她最该关心和惦念的男人!
冷澈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灼热感令他所有的理智几乎全线崩溃。
原本只打算浅尝辄止的吻现在一旦碰上梦寐以求的柔软娇唇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升腾的欲念不停的刺激着他大脑的每一处敏感的神经,明显的渴求迫切需要找到一个疯狂的宣泄口。
他不受控制的随着心之牵引,霸道的继续封缄住冷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