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饶命,饶命,再也不敢了)!”
“哼哼,废话休提,若不教训你一顿,小爷不是很没面子?”
哪吒一恢复天仙道行,得志就猖,身形一晃,化作寻常大小,手掌中虚握着一个不足黄豆大的小东西。
那小东西无面混沌,四翼六臂,惶恐间连连震动四翼,在掌中方寸之间挪行,一点一点,十几个呼吸挪出半厘距离,得意的哪吒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
得,这回这小东西是成了小豆子!
“帝江!”
但在这时,虚空中猛然传来一声昂昂传唤,一只粗大的无法衡量的大脚突然踩下,硬生生把虚空踩的塌陷,扭做一个黑洞,大脚再拔脚而起,一个跨步,跨越无穷星河往远方而去。
“好凶猛的家伙,这是吃了什么才能生的如此大个?”
黑洞之中,哪吒噗嗤一声挣了出来,神色为之大震,又带起笑意,两指捏着,捏住小豆子飞翼根部,嘲笑道:“你看,你也长这样,人家也长那样,但人家长辣么大个,你就这么一点,好意思么你!”
却是,方才踩下的大脚终于走远了,哪吒这才见着人家的真面目——也是无面混沌,四翼六臂,与小豆子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人家那身形未免太大了些,四翼扇动,无穷星光为之扑灭,身躯之大,堪称得盘亘寰宇,横越星河,小豆子与人家相比,就是泥丸与苍穹的差别。
但你哪吒说这话时,能脸红一下么?
这小东西变作小豆子,还不是你用宇空大道给拘住的,有本事,将人家小豆子放开,包管一下子长成百又二十八丈。
虽然,百又二十八丈与那盘亘寰宇的奇兽相比还是泥丸比之苍穹,但好歹还是胜过他哪吒的。
“吱吱吱(现在知道怕了,快将小爷放下)!”
“哼哼!”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宠物,小豆子见着同胞出现,嘴里的口水是哗啦啦流淌,面上现出得色,在哪吒手指中可劲儿挣扎,欲图挣出身形,一时却忘了自身处境,气得哪吒用力捏住小豆子翅膀,手臂抡圆了,来了个一千零八十万度大风车转动,等着哪吒停下,随意往虚空一扔,小豆子只剩下在空中画圈的本能,连自己姓甚名啥都不知道了。
姓甚名啥?
小豆子的确无姓,却非无名,它之名,为帝江!
……
陈塘关前,剑光如柱,横空滚荡,绝灭诛戮的气机迸发,破尽万法万道。
呜,轰!
这时,一只庞大到无以计量的石拳忽然轰至,一拳既出,万道齐哀,如瑟如颤,以那剑光的凶猛,竟也无法抵抗,剑光接连崩断。
嗡!
但在这时,那剑光又是一转,绝灭诛戮的四色剑光齐齐一震,化为一柄巨大的黑色长剑,与石拳触碰,石拳表皮枯萎,一蓬蓬石粉簌簌落下,露出石质皮肤下枯huáng sè的血肉,如同树皮老漆,斑驳掉落,却在半空
涨大,化作一片片戊土大陆。
“石帝,你用一化身出战,莫非想要阴沟里翻船?”
就听得一声大笑,一道白色的光柱自天外刷落,咻忽而闪,黑色长剑便被刷入其中。
这才见着凤皇衣袂如风,风华绝代,自虚空之上走下,一步一莲花,花开五色,分有五光,在他身后,更有五重神环照耀,青红黑白黄分明,手中则把玩着一柄纯黑色的小剑。
赫然,却是刚才那把黑色长剑所化。
“翻船?本帝之事轮不到凤皇你来说教,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铮!铮!铮!挣!
石帝冷笑一声,抽身就退,凤皇神色一怔,便听得四声震动,虚空蓦地一幻,白、青、红三道剑光凭空浮现,剑锷处分别刻着诛、戮、陷三种道纹,剑尖指向,凶利、锋煞、穷亡三种剑气迸放,切割虚空。
这剑气果然凶猛,方一降临,便把虚空占据,万道破碎。
虚空中,蛟王仗着对宇空大道的理解,一直藏身其中,不肯现身,也被这剑气逼得跳将出来,巨大的龙身连连变幻,忽大忽小,勉强退到一旁,帝辛、祝祷、敖柄、大国师几人更被逼的在连连逃窜,狼狈不堪。
但明明是四道铮鸣,为何只有三道剑光?
却是,还有一声铮鸣响自凤皇手中的黑色小剑。
凤皇唬得脸色骤然,风华尽失,忙不迭把黑剑抛起,却晚了一步,骤见青红黑白四道细微剑气相连,剑鸣铮铮,把四方围定,化作一座剑阵,形如牢狱,就把凤皇吸了进去。
“啊!”
乍见光柱盈天震动,剑光凶厉镇压,五色四剑来往不绝,弄得凤皇悲呼惨叫,不知受了多少痛苦,叫声之惨,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把金蝉胖唬得面皮抖动,抬了抬自己细bái nèn肉的胳膊,又是好一阵心疼。
“厉害,厉害,这便是教主说的诛仙四剑?当真凶猛,金蝉若是进去了,这一身血肉怕是绞的脸骨头架子都不留了吧,还好教主有先见之明,赐我紫金钵,不然和尚就惨了!”
那和尚囔囔自语,旁人都自顾不暇着,他倒有余闲,只在蹭亮的秃瓢儿上顶着紫金钵,但有诛仙四剑的剑气余波扫来,被紫金钵倒垂下的紫金光晕震了震,听得几声悾悾震动,便算了事,从头到尾,连根毫毛也不曾伤到。
哦,差点忘了,这和尚根本就没毛,是想伤害毫毛也伤不到!
“佛祖,开个光,让我进去!”
和尚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