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们真走了!”
可惜,帝罗三人就是贱人,矫情,眼见夫子神色不似作伪,当即放下心来,偏要假惺惺作态一番,做出不舍。
却终于把夫子给气着了,甩出了衣袖,怒哼道:“孺子可教,朽木难雕,粪土难污!”
“朽木难雕,粪土难污?什么意思?是骂我们是朽木粪土?太粗鄙,太粗鄙了,不能忍,不能忍啊!”
三人神色震惊,似难接受夫子骂出这么难听的话来,还想与夫子扯掰扯掰,表示他们不是朽木粪土,至少也得换一组词语,像什么顽石、璞玉之类的。
这时,他们反倒不怕夫子了,因为夫子纵然再生气,也不过多被敲一顿戒尺而已。
话说,敲着敲着他们也习惯了,倒不是很难接受的样子!
就有一道狂风卷来,呼啦一下,卷着三人迅速向前飙去,瞬间就没了影子,那速度,也不输先前从超车过去的几人,勉强叫帝罗等人的怨气平息了下来。
“夫子,你的儒道,终究不适合我们!”三人默默叹息了一声。
他们又如何不知道,夫子是有意指点他们,要引他们进入儒道。
或许,是那句三人行必有我师触动了夫子,或许,是夫子已经超越亘古未来,即便此身为过去之身,未成教主业位,也拥有一教之主的某些奇能,掌教天下,效化众生。
只是,帝罗终究只能是帝罗,而大司命也只能是大司命,玉霄也只能是玉霄,他们的道路,并不在儒道。
“夫子,辩道否?”
宏途之中,夫子背负双手,高颧深邃,却有一声大笑自身后传来,走来个儒巾长衫的fēng_liú雅士,作揖相拜。
“夫子,你也来了!”
夫子不胜欣喜,也做了一礼,两人齐笑一声,席地而坐,分而论道起来。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夫子以为然?”
“非也非也,夫子此言不妥,吾以为,生吾所欲,义亦吾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则舍生而取义!”
夫子摇头大笑:“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一时,这鸿蒙深处的风光也特别好看。
……
“唔,什么鬼,头好疼!”
苏子度伸出双手,就要给自己扶一扶额头,嗯,这年头老头老太不能随便扶,额头还是能扶一扶的,尤其是这块额头产权归属自己时,可手掌才伸到眼前,他的动作猛地一滞。
事实证明,有时候额头也是不能乱扶的,即是,这额头是自己的……
唔,好像没说对,额头倒是能扶,因为是自己的,可这双手怎么看着不像自己的?
“好吧,我接受了‘被’穿越的现实了,但现实是,我现在是谁?”
苏子度抬起疑似不是自己的小脸,以四十五度的方向凝望苍天,试图寻找一个答案。
还别说,他此时披红菱,戴金锁,套金环,小模小样认真起来还真有几分神气呢!
不过,老天爷不是说了么,做人不能得意忘形,不能为了装逼而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小不点的事实!
这不,苏子度不过装了装样子,咚的一声,一颗瓜果猛地砸来,脑袋被打的就是一偏,神气顿时成了生气,跳起脚来,气呼呼道:“是谁,是谁,竟敢偷袭小爷?”
怎么滴,他不过“被”穿越成小屁孩,可脾气怎么也突然小屁孩起来?这毛毛躁躁,气急败坏的样子,可不该是一个拥有成年人思想的人该有的啊!
“小爷?哪吒,你敢在大兄面前称大?还是,大兄我打你不能?听说你在陈塘关称王称霸,脾气都快蹿上天庭了!”
等等,陈塘关,哪吒?我好像知道自己穿越成谁了!
苏子度瞪圆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粉嫩粉嫩的胳膊小腿,再比划比划,即便用力踮脚,始终只有三尺的身形,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满满恶意……
“话说,我既然成了哪吒,那么,谁是敖柄太子呢?”
苏子度嘴角勾起一丝玩笑,同样满怀恶意,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电光石火间提起他的耳朵,用了一扭,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看这流畅的操作,显然也没玩王者,咳咳,也没少以大欺小过。
那提起苏子度的,是一个面如冠玉,脑后隐隐散发佛光的青年,温文儒雅,嘴角却带着一丝恶劣笑容,面庞与苏子度有几分相似。
“不是说好的称王称霸么,我都还没走出陈塘关,就已经败在你手中,到底是谁的脾气蹿上了天庭?”
苏子度疼得龇牙咧嘴,两眼一红,嘴巴一瘪,本能就号了出来:“娘亲,大兄欺负人了!”
这一号真真是惊天动地,青年再想捂住苏子度的小嘴已经不能,心也颤,手也颤,就要把苏子度抖下,苏子度却反握着他的手掌,院外更传来一声河东嘶吼。
“金吒,你才回来就欺负小幺,是皮痒了么?”
说着,一位发如流苏,美丽异常的妇人提着两把亮堂堂的宝剑冲了进来,当即是抓奸在场,咳咳,是抓了个现行,两把宝剑舞得寒光闪烁,就往青年周身要害刺来,唬得那青年鸡飞狗跳,脸都吓青了。
“果然,只有哪吒是亲生的,您下这样的狠手,不用说,我与木吒肯定都是捡来的。”
一场家暴说上演就上演,没拖拉没延迟,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苏子度一时也忘了自己的来历,竟找了个小马扎出来,安安稳稳坐上,看得那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