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做到理直气壮的程度,倒也难得,至少苏妄为找点东西,胆气可真没他足呢!
陆小凤就是陆小凤,行事飒然,别于世人,处处彰显其独特的个性,苏妄相信,他不是在说谎。
“可惜,你没找对船!”苏妄耸耸肩,取笑陆小凤没眼力。
船舱里虽也藏着些许珍品,但在两人眼中,与烂砖废泥无异。非我所愿,便是金山银山堆在眼前,亦是粪土!
“你不也没找对么?”陆小凤反唇相讥,不想输了面上的气场,眼光滴溜溜一转,突然大呼小叫起来:“陆某先时还奇怪着呢,以为遇上了同行,原来,你是……嘿嘿!”
陆小凤拈着讲究的胡子,眸中微光湛湛,俨然看破了苏妄的身份的样子。
苏妄不认为陆小凤实在故弄玄虚,这样的陆小凤才配得起他的评价,才能让他甘心结交。
“所以你当时想着要捉弄我,好让我知难而退?”苏妄点破了陆小凤突然袭击的目的,好叫陆某人知道,想要在智商上压他一头,别想这么容易。
“就讨厌你们这些捕风捉影者,身份藏着掖着,最怕被人知道。”陆小凤嘟囔着,述说着不满。
此时苏妄依然做着喇虎的打扮,脸上也是赵老四的样貌,但陆小凤可不信,区区一个喇虎会有这样高明的身手,若不然,拿不下苏妄的他,岂不是很跌份儿?
“是啊,某家是捕风捉影,你却是好管闲事,咱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苏妄拍了拍手上的细灰,站起身来,对这艘船已死了心。
陆小凤看出了他的身份,苏妄又何曾没看透他的来意?
就陆小凤所言,他是为了几坛好酒而来,苏妄相信这话,但目的绝不仅仅如此,否则,他便不是好管闲事陆小凤。
“你要走?”
“难不成你想请宵夜?”
“这倒不是,不过你身为公门中人,怎么能撒手不管呢?”陆小凤一副痛心疾首,似乎看错了苏妄的样子。
演的倒挺真!
苏妄心中轻笑,反问道:“若事情办得太快,岂不是很没难度,显示不出某家的水平?”
语毕,舱室內已没了他的身形,唯有空气缓缓流动,填补着忽然空出的空间。
这般身法,已不比凤舞九天差。
“倒是个有趣的人物?”陆小凤摸着胡子,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苏妄最后这一手,却是向他发出了挑战:今夜无果,下次再来!
反正陆小凤的好酒不也没找到么?
简陋的营房大通铺中,看着仿佛与临走时叠出的人型一模一样的被子,苏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无声之中钻了进去,闭上了眼睛。
这被子却是被人动过了,又被细心的整理好,能有这般心思,发现了却不告发,只能是睡在苏妄身边,精神癫乱却又诡异理智的……王三河!
“你到底是癫是醒呢?”
营房简陋,虽是新建,但用工粗糙,凌冽的寒风不时从墙角、门缝、窗沿钻进来,嗤嗤吹动着,仿佛有一只恶兽正在门外等待着他们,呼呼地喘着重气。
二十来个喇虎卷缩着身子,用棉被紧紧包裹着自己,偶尔伸缩,仿若一条条蚕虫。
寅时刚过,破锣般的大嗓门就将众喇虎喊了起来,两个粗鲁的巨鲸帮弟子一脚踹开房门,一人掀被子,一人端水盆,但有一丝迟缓,能皲裂肌肤的冰水就泼了下来,半点情面也不给。
一阵石锁膂力操练,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在众喇虎筋疲力尽,饿得前胸贴到了后背,一个精悍、冷峻的男子才现身出来。
这是负责整训他们的利刀堂堂主——刀煞,不苟言笑,个头不高,喜穿黑衣,狭长的眼睛如同两把柳叶刀,时刻给人危险的感觉,就如他的名字一样,一个人就是一把刀。
刀煞名刀煞,自然是用刀的,但苏妄好奇的是,他的刀,在哪?
或许他已自信到,这里没有人能逼他出刀。
“今日我与大家说一件事,你们注意听了,我只讲一遍。”刀煞的声音与他的名字相符,冷冰冰的,好似没有感情。
众喇虎不禁竖起耳朵,全神贯注起来,生怕漏过了一个字。
刀煞满意地点点头,嘴里冷漠地说道:“我巨鲸帮不收废物,从今日开始,每日训练强度加倍,能熬得过去的,以后就是自己人,撑不下去的,哪里来滚哪里去。”
刀煞的话立时引来众喇虎不满,虽摄于他的威势,不敢议论,但人群中依然爆发了一阵嗡嗡之鸣。
要知道身体强度的提升可无法一蹴而就,昨日初来时的训练强度已经很大了,旁的莫说,单就石锁就有八十斤,一举就要两个时辰,喇虎中稍微精壮些的,也只会一些粗陋的练气把式,一天整训下来,累得是倒头就睡,根本顾不上别的。
此时听说强度加倍,那还了得,几个脾气愣的,当场就横眉怒眼起来,若非周围依然围着十几名刀斧手,只怕就要闹将起来。
“当然,我巨鲸帮亦不会强人所难,今日上午的训练暂停,用饭之后,各人都集中到营房内,由我巨鲸帮专门人员为尔等讲解初级的内功心法。记住,只要能练出内劲,就可以加入巨鲸帮。”
刀煞挥挥手就离开了,几个弟子推着两辆小车驶了过来,车上各放着两只铁桶,一辆盛米粥,一辆载着馍馍,肆意散发食物淡淡的香甜气味,勾人馋虫。
但喇虎们已忘记了自己可怜的肚皮,爆发了热烈的讨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