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告诉她的?
有趣的家伙。
站在密室的门里,黎陆已经听到了房门外的交谈。
他发现,当他把精神投入到识海中奚月瑶的脸上时,就连她身边人的说话都变得清晰起来,仿佛身临其境地在聆听一般。
雪兰国,这个名字一般人确实很难听过,但是黎陆却恰巧知道,当年他研究《心数论》的时候曾经查阅过很多的资料,在二战期间一段历史资料中,确实曾看到过“雪兰国”这样的字样。
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一个靠近北极圈的小国,国土面积甚至比南都市大不了多少,而且大部分国土还处在未城市化的情况,与世隔绝,保留着许多封建时代的特征,二战时期,战火曾经一度蔓延到雪兰国,珐国部队派了少量的人驻扎在这里,并将一些罪犯殖民流放到这里,目前这里已经重新成立了独立的雪兰国政权,但是其主要功能却是作为珐国进行北极考察和资源运输的重要港口。
黎陆之所以会涉猎到这里,主要由于他的《心数论》是需要覆盖全人类体系的,而人种的不同对于《心数论》的计算也有很大影响,不同的人种对于计算方式中的很多基础架构师有根本的区别。
而在这广袤的地球之上,除了我们常识所知的黄白黑棕以外,还有很多特别的人种同样需要列入测算,比如生活在智利地区的蓝种人等等,其中,也包括雪兰国本土的特殊人种,被称为雪兰人。
雪兰人就肤色是玉白色,就大的分类而言偏向于白种人,但却和白种人有些不同,她们的白色更纯净,也更清冷,像是雪后凝结的冰花的颜色,雪兰人的毛发都是淡色系的毛发,淡金色、淡红色、淡棕色、灰色均有,可这是外来混血的原因,据说最纯血的雪兰人从出生起便是毛发雪白,还有传说说,这一族的人曾经有着神奇的能力,因而在历史上一度被视为圣族。
这样一个神秘的氏族居然会找到这里,倒是让黎陆也有些例外。
“月瑶,让他们进来吧。”
黎陆一边喊着一边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然而大门刚一打开,他大脑中只觉得“嗡”的一下!
一瞬间,他感觉到脑海中脸的数量仿佛增加了成千上万倍,大量的画面在同一时刻涌进来,密密麻麻的人脸仿佛蜂巢的蜂群,已然分不清谁是谁,纷杂的画面交错碰撞着,艾弗尔铁塔、巴黎歌剧院、凯旋门、长城……
那些画面来自世界各地,带着五花八门的脸孔,如同上万个播放机在同时滚动,熙熙攘攘的人群乱得他婚婚欲坠。
他一只手扶着门框,然而眩晕感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颠倒,手里扶着的门框一会儿仿佛横在天花板上,一会儿又像是地上的门槛。
画面越来越多,越老越多,渐渐的,他发现那些画面的时代感都开始变化,他看到了民国时北平的街道、看到了中世纪沤洲的教堂,他看到了巨大的帆船在大洋上远航,甚至还有人在拿着皮鞭抽打着一排又一排的奴隶。
“该死!”
他知道这已经脱离了现实,开始走向幻觉的症状。
作为心理学家,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过于真实的幻觉画面,是自我人格正处在撕裂的漩涡之中的表现,一旦不留神,他甚就会失去自我。
“见鬼……弗兰肯斯坦……他是不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
黎陆跌跌撞撞地走到里屋的门口,他的眼前被无数画面充满,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扇门正立在那里,这是链接密室和咨询室的一间小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
他想把自己的手扶到小桌上,可是当手伸向那桌子时,就听“砰”的一声,桌面上的玻璃杯轰然炸裂。
紧接着,又听“哗啦”一声,小桌随即垮塌掉了。
他很想在那床上坐一会儿,可当目光挪去,就连那结实的木板床也“轰”的一声深陷碎裂,床中央塌陷处一个深邃的黑洞,那黑洞旋转着……旋转着,仿佛要把他带向无穷的远方。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头顶的灯在响……脚下的地砖在震……四周的一切,在此时此刻同时颤动起来……
黎陆狠狠咬着牙,他感觉到虚汗正向水流一样“哗哗”地从额头上淌下来,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进耳中。
“平静下来吧,奔腾的河流。”
声音方落,他突然感觉到那些躁动的画面蓦地开始减少,从数不清的交融错杂,到渐渐开始能清晰地变得可以区分。
又过了一会儿,爆炸的画面重新变回一张张人脸,渐渐的,那些人脸也淡弱下去。
他终于看清眼前,只见一个长发雪白、穿戴着绒衣绒帽的女孩儿正站在他面前,刚才的声音,似乎正是从这女孩儿口中传出。
“伊璃·艾斯特莱雅,见过路离先生。”女孩儿彬彬有礼地提起两侧的裙摆道。
“臣·阿里克赛,见过路离先生。”背后的老管家摘帽致礼。
黎陆这才发现,这两人居然说的是很标准的中文,之前听到的电子音并非是来自翻译道具,而是老管家脖子处有一道疤痕,所以安装了一个仪器来协助发声。
“路总……我刚才……”奚月瑶扶着头忙追进来,有些抱歉地解释:“抱歉,我刚才好像走神了,他们就……”
“没事。”黎陆摆了摆手。
他意识到,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闯了进来,也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