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真相的一小部分,肇裕薪已经没有功夫去细想。
此刻,他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于御兵术的操纵之中。
手上印决连连变换,几乎可以填塞满整个地下室的各种兵器,再一次向着老巫医化身的“筋肉人”冲去。
这一次,老巫医并没有兴起任何防御。
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指着肇裕薪身后的方向,说道:“你不想管一下你的朋友的死活么?我听说,你们冒险者都是十分重视友情的,难道不是这样么?”
肇裕薪手上印决一凝,立即收束住兵器,不让它们随便移动。
小心谨慎地转过头,一眼就看到,高楼按照被两个“触手怪”绑缚住,正悬吊在半空之中。
肇裕薪钢牙紧咬,就想要扑上去救援高楼残照。老巫医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不要这么激动,”老巫医淡淡的说道,“他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你……”肇裕薪是真的恨的牙痒痒,已经不想跟老巫医说任何话了。
若是还在应龙区的时候,肇裕薪自然不会这般不冷静。可是,眼下是在相柳区。
高楼残照那是什么人?那是唯一一个,铁了心,敢跟着失势的肇裕薪来相柳区混的人。
对于肇裕薪来讲,高楼残照的重要程度,仅次于在游戏里面与他结婚的小狐狸盼儿。
虽然说,玩家如果死亡,是可以扣减一次重生次数复活的。但是,在肇裕薪眼中看来,高楼残照的任何一次重生次数,都是无比珍贵的。
他没有能让高楼残照跟着自己占什么便宜,自然也绝不肯轻易连累高楼残照吃这么大的亏。
老巫医见肇裕薪怒目瞪着自己不说话,只好自说自话起来。
“怎么样?”老巫医嬉皮笑脸,“自己最重视的朋友,被自己要求他保护的人从背后攻击。这个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肇裕薪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的。
如果,老巫医所说的那“一大部分真相”,是这个小镇上所有的npc都是随时能变成怪物的蛊人的话。
肇裕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失败的小丑一般,丑态百出,却只是娱乐老巫医这样的人。
“你卑鄙!”这是肇裕薪眼下唯一愿意跟老巫医说的话。
“卑鄙?哈哈!”老巫医开怀大笑,“我给过你置身事外的机会,可是你偏偏不肯抽身离开。”
说到这里,老巫医忽然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安排道:“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离开这里,将你同伴的命留下。另一个,是你跟你同伴一起死。怎么样,选一个吧?”
肇裕薪冷冷地看着老巫医,对于他这样的玩家来说。npc的这种威胁,本来仅仅是一个笑话。
随便听听就好,根本就不需要当真。
毕竟,没有哪个玩家,出现过只是死了一次,就直接被系统强制删号的情况。
如果只考虑自己,肇裕薪大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等到高楼残照复活之后,他们再一并杀回来报仇。
眼下的肇裕薪,却对于这种选择产生了怀疑。
这种怀疑的出现,归结到根子上,还是因为高楼残照义无反顾的追随,让肇裕薪无法生出丢下他的想法。
肇裕薪咬牙切齿的对老巫医说道:“这两条路,我全都不选。我要选的那条路,终点处,一定是你的灭亡!”
“有志气!”老巫医不以为意,“不过,你的这条路,第一站就是自己好朋友的死。”
说到这里,老巫医吩咐抓着高楼按照的美雅与二宫道:“给我杀了他!”
没有人出声回答,美亚与二宫回应老巫医的,是不断收紧触手的行动。
伴随着触手的收紧,高楼残照身上,也不断跃出一个又一个跳跃而出的减血数字。
数字虽然不大,却十分的密集。
肇裕薪当即就想扑向高楼残照,却被老巫医一道土墙拦阻了回来。
心怀不甘的肇裕薪,质问老巫医道:“你忙活了这么多年,就复活这样几只怪物,你觉得有意思么?”
老巫医不受激将,淡淡说道:“就是因为我研究了这么多年,我才更加了解。生命这个东西,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的。你怎么知道,这些人当人比当蛊人幸福?”
“幸福?”肇裕薪嗤之以鼻,“你心心念念重生而来的女儿,还有她之前的记忆么?”
老巫医一听肇裕薪提起他的女儿依雪,立即就紧张了起来。
肇裕薪趁势追击,说道:“她现在与一只蝼蚁有什么不同?她只有身为一只怪兽的本能,什么都不知道!”
“不,你闭嘴!”老巫医愤怒的咆哮,“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作品?”
“作品?”肇裕薪失笑,“你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作品么?那你究竟是为了满足自己做这些变态实验的yù_wàng,还是要复活你的女儿?”
“够了!”老巫医高声喝道,“我这就让你体会一下失去挚友的感觉,到时候,你一定就能理解我的做法了!”
说着,老巫医就想重复他之前的命令,却不想被肇裕薪打断了。
肇裕薪“提醒”老巫医道:“看看你的女儿吧,你要是再不管她,就要再失去她一次了。”
老巫医连忙转头去看,就看到火凤与依雪之间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此刻的依雪,全身都披着一层火焰。火焰在一点一点蚕食着依雪原本雪白的肌肤,并借此壮大自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