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李鸿基心道,哄你开心倒是不假,“这是草原上真实的生存状态。”
“奥,”高桂英叹了口气,“那相比蒙古人,我们汉人的确是幸运多了!”蒙古人经常来边关劫掠汉人,她原本对蒙古人,倒是深深的仇视,听了李鸿基的话,这种仇视淡漠多了,代之而起的,是新奇,甚至是同情。
也许是高桂英侍候得特别周到,也许是壶芦山的草药有奇效,不过四五天时间,李鸿基就能下地走走了,虽然还不能当高桂英的陪练,但能够下床,还是让李鸿基十分惬意。
开始的时候,高桂英时常挽着李鸿基的胳膊,后来再好点,高桂英直接塞给他一根棍棒,让他自己拄着拐行走。
高桂英盼着李鸿基快点好起来,那样就可以陪她真刀真#枪的练练了,但大哥告诉她,李鸿基一旦痊愈,就可能离开高家,她又希望李鸿基永远不能痊愈,那样他就不会离开壶芦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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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数日不见阳光,天空显得十分阴暗,仿佛低沉下来了,北风越刮越大,阴冷笼罩着整个壶芦山,随时都可能下雪的样子。
除了李鸿基,高家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连一向游手好闲的高一功,也在大哥的和二姐的督促下,忙得汗如雨下,这是为冬天的生存做准备,他虽然不太情愿,却也不敢偷懒。
园子里的大白菜要全部收割回来,羊圈的羊需要照应,去壶芦山上捡些枯枝,虽然柴房早就堆得满满的,但冬天不嫌柴多,房子里但凡有些空隙,都要塞上干柴。
这天傍晚时分,天空果然飘起了雪花,先是悠悠扬扬地飘飞,接着就是鹅毛大雪,六角形的雪花与雪雹齐飞,地面上、屋顶上都是一片白,树枝上也是挂着雪,从下面看去,倒像是一条黑白相间的彩带。
高桂英正袖着手在李鸿基的西厢房闲聊,听他讲十里秦淮河上各式各样的花船,此时却是跑向屋外,“啊,终于下雪了,今年的雪,来得真迟呀!”看到雪花,她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桂英,过冬的柴物都准备好了吗?”李鸿基尾在后面,也出了西厢房。
高桂英扬起小脸,任雪花漂在脸蛋上,然后用小手摸摸,但雪花已经不见了,“都准备好了,干柴、粮食、大白菜……早就弄好了。”
“哎!”李鸿基叹口气,他可没有高桂英的闲心,韩金儿独自一人在家,不知道准备好了过冬的财物没有,自己的伤还没好利索,一旦大雪封山,短时间怕是回不去了。
“鸿基,你叹什么气呀?大雪能带来雨水,不仅冬天不用担心吃水问题,明年呀,也许不会再大旱了!”高桂英眨眨漂亮的眼睛,“我知道了,可是担心家中的嫂子?”
“我离开时,家中几无余粮,不过十几文铜钱……”
高桂英只得陪着默默伤神,良久方道:“嫂子知道你在外不容易,暂时不会指望你回家,再说,双喜早就回去了,他应该会帮衬一把!”
再想这些也没什么用,自己远在百里之外,一时肯定回不了家,就是臀伤完全好了,但官司还没结束,李鸿基现在还是逃犯,担心韩金儿也是徒劳,看到高桂英的脸蛋上冻得红扑扑的,便道:“桂英,外面冷,我们还是进屋吧!”
“嗯!”高桂英乖巧地点头,随着李鸿基进了西厢房,她知道李鸿基的心情不太好,自然不会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