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惶恐,只故作什么都不知道,便死死地低着头,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为自己开脱。
月儿眉头忽皱,只默叹一声:“看来想名正言顺地赶她们出去,还真不容易呀。”
苏魅儿只长呼一口气,昂首肃面,威严立身,半响方郑重道:“既然你们吐不出什么真话来,那我便将你们一同赶出府去!”
三人如此一闻,悚心一怔,便都瞠目结舌,昂起头来互扫几眼。
“魅儿小姐开恩!小姐开恩啊……”三人齐声立下,再极力地往地上磕头。
那荞儿也早已将头给磕破了。如下好似有冤也再脱不了罪。
府里人簌声纷纷,见魅儿小姐如此,便也再不敢为她们道些什么了。毕竟都知道她们是从那霍府出来的,如若真如这魅儿小姐所说,留她们在府上也是自讨不安宁。
说是将她们赶出府,顶多且就是让她们回那霍府罢了。既是这般,便没人再有怨言了。
“小颗!”苏魅儿一声呵下,那小颗便予步向前回话:“小姐。”
抬帘一撇,苏魅儿定声耸落:“收拾好她们三人的东西,即刻将她们赶出府去!”
“是。”小颗不假思索道,说罢便去。
“小姐开恩啊……开恩……”三人还在极力地求饶,语声未落之际便要让那小厮给拽了去。
“哦。”苏魅儿叮咛一声,拾回面上笑意,再缓淡道:“说得难听了点是赶她们出府,实则本小姐只是让她们回那霍府罢了!”
苏魅儿故意昂起声音道:“府上的人都听见了,是她们三人不安分,在这府里做些不干不净的事,好在今日让本小姐发现了,也算为我苏府免除后患。如若哥哥问起,大家可要如实说道。”
府里人自是心中无异,便同声应道:“是。”
云灵与月儿可要对这苏魅儿刮目相看,不想她留了这么一手,竟成功将那三人赶出府去,如下也不用再操她们的心了。
回过头来,便要操心自个的事了。
絮光无隐,片刻便灰暗了天,着重的墨色添于半空,好似春撩浴景之色。
三人同落在这正厅里用着晚膳,果不其然,等不到苏霖一同用膳。苏魅儿与月儿忍不住肚下饥饿,自是先拾了碗筷。
云灵且只饮了两口酒,如下实在是没有胃口。
落目之空,垂眸便将目光聚在那桌上的卜玉上,想伸手触摸,却焦心不能,心下不免落魄,却又欣然。
终是自己寻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如下且就近在咫尺。她这一辈子的心血终于不算白费。迷迷茫茫了二十年,就在这一念之间,只这一念之间,她的夫君便要复影重生了。
她自然是高兴,夫君的面庞久久像是模糊了一般现在她面前。算起来,她已有两月未去那桃花浴中探望夫君,心下自是挂念。
如今卜玉到手了,便是几步路的距离。
可抬头一望,便是这些日子来这长安城的记忆,是这苏府的记忆,是她与苏霖的记忆。
她自是不愿多想,可在这苏府的日子里,贮藏于脑海中的记忆却是怎般皆抹不去。自是不该,她突然很恨自己。
“姐姐?”月儿一声入了云灵耳里,让云灵从絮梦中惊醒。
“姐姐快用膳罢,苏大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月儿温声道过,手里的碗筷自是止不住的。
云灵只是摇头,她哪有胃口用膳。平日里在这苏府的用膳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哪需要用膳,她只是一孤魂罢了,二十年里无了味觉,如下却忽起了心痛之觉。
她自是后悔。
后悔入了这苏府,后悔与那苏霖相识,后悔如下的不舍,也后悔自己欺骗了苏霖。
离天如墨,吟吟灰了。
廉生观中一片寂色,却匆声不尽,观中人为那妖怪突袭之事伤透了脑筋,也是不尽惶恐。
苏霖先是瞧了瞧遇害魔师的尸身,便是寒栗不已。
“可做好了他们的身后事?”苏霖缓声相询,面上苦色,清冷倾其。
雪卿陌只是点头哀叹:“家人们都来领回去了,苦不堪言。”
梨衣师姐为在座的人添茶而上,临眉一皱,再边缓声说道:“也劝解了他们,此事不容任何人宣扬,家属也皆懂得了。”絮声携苦,却是叹不尽的惋惜。
“如此便好。”苏霖落声点头道。
“此事该从何追起?”梨衣师姐抬眸道,心下自是道不尽的疑惑,却也不曾多想。
“观中突袭一事,与那宫中突袭一事,且可能为同一妖怪所为。”雪卿陌漫声道过,手中的茶杯好不容易近了口,再伴着苦涩之觉。
“且是那妖怪从这廉生观中得利,再随之去了宫里。我们对过了时辰,其一时辰是对得上的,可其二,那妖怪的目的何在?”苏霖疑声不绝,回索半响方才询声道尽。
“这也是我与师父同道不绝、思索不尽的。”雪卿陌定声道,面上苦色散留不尽。
慕容魔师终于开口道:“此事,难啊。”他长叹一声,好似道尽方长百事,连墨天都跟着哀叹。
“师父,您别担心,师兄他们会追查出来的。”梨衣师姐安慰他道。
“师父……”雪卿陌也很是自责。
苏霖回想当日,漫声道:“那妖怪如下也受了伤,可却再被另一妖怪救了去。”
“那妖怪被我打伤,如若不是被另一妖怪所救,便自是逃脱不了的。可是,这城中到底来了多少妖怪?”雪卿陌道过,蛮心惶恐不安。他心中纠思不绝,愈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