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料到,吴解竟然会选择在其乐融融的夜宴中,当众提出关于国事的质问。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这实在有点不合气氛,而且……也很没有礼貌啊!
但却没有谁敢于向吴解提出质疑且不论他仙人的实力和前辈的资历,光是凭着国使的身份,他就有权力选择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来提出这个i。
在国家大事面前,什么礼仪都是要靠边站的!
吴解的突然提问显然也出乎了大汉皇帝父子的预料,他们猛地愣住,呆呆地看着吴解。过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并不是开玩笑,顿时换上了严肃之色。
刘兴想了想,挥挥手,下令在场的中下级官员以及宫女侍卫等等全都退场,只留下几位高官和宫廷近侍。于是原本热闹的宴会会场就在短短的片刻之中变成了严肃的谈判桌,原本和乐融融的赴宴双方,变成了勾心斗角冷面相对的谈判双方。
“济世侯,牵涉到国事,请恕晚辈不能以私礼相待!”首先开口的是太子刘因,他大约早就跟父亲商量好了,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变得异常犀利,“恕我直言,以东楚国目前的国势,亡国已经是指曰可待的事情了。”
吴解身边的副使熊炯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而乔峰、林孝和姚通则忍不住一起叹气。
这位喜欢医术的太子,开口真是一份情面都不留啊!
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刘因说的是实话一实话最伤人,须知地球上就有那么一句网络俗语:人生如此艰难,你又何苦拆穿,简称“人艰不拆”刘因现在的做法,就很让吴解想要感叹一句“人艰不拆”。
他心中微微叹息,脸上却不露声色,淡淡地说:“人生来都是要死的,在我看来,这红尘之中的凡人,下到乞丐流民,上到列国天子,死亡也只是指曰可待的事情罢了。”
刘因面色微微一变,禁不住露出了几分无奈。
吴解以仙人的身份作如此感叹,的确是合情合理。若是他也知道“人艰不拆”的典故,大约也要忍不住这么感叹一下。
可说实话,吴解的回答却颇有几分无赖。以仙人的角度讨论i,那很多事情就没得讨论了……
刘因毕竟身为一国太子,接受了多年的帝王学教育,只是苦笑一声便想出了回答,反问:“那么以济世侯的眼光看来,这东楚国的国运,还有多久?”
“不多了。”吴解并没有给祖国说好话的意思,“就像寒风中的残烛,烈曰下的薄冰,哪怕一转眼就完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正是如此!”刘因顿时来了劲头,手指轻轻一敲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东楚的形势已经危如累卵:国内贪腐遍地,百姓怨声载道;国外群敌环伺,军队却又无力抵挡。之所以还能够勉强维持,不过是财政方面有昭阳郡的税收吊命,军事方面有铁壁杜家守住北方,仅此而已。”
吴解没有搭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昭阳郡的富庶繁华冠绝九州,便是我大汉的秦川,虽然自古就有富甲天下之名,但也找不到能够和它相比的。杜钦将军所率领的东山郡兵,战力冠绝东南,几年前北齐大军压境,以三倍的优势兵力,也被他们压得不敢越边境半步。”刘因并不吝惜对东楚国的赞美,“但是,昭阳郡再怎么繁华,也没办法以一郡供应一个国家;东山郡兵再怎么勇猛,也只能守住北方。”
“这些事情,我们都知道。”吴解淡淡地说,“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吧。”
刘因笑了:“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以东楚国目前的形势,要么被因为压迫到极点的百姓起来造反而灭亡,要么因为外敌入侵而灭亡这两者都是已经近在咫尺的事情,没有什么回旋逃避的余地了。”
“没错。”吴解坦然答道,“但这和我问你的i,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刘因大声说,“在我看来,东楚若是要亡,与其亡于民变或者北齐,还不如亡于我大汉!”
“每个人都觉得好东西应该自己吃。”熊炯冷冷地讽刺,“可凭什么张嘴?难不成看到好吃的,就可以去咬一口吗?当心一口吞下去,结果里面是药老鼠的毒饵!”
“药老鼠的毒,毒不倒虎豹龙蛇。”
“你可以找只老虎来,我且喂它吃一块药,若吃不死我把脑袋切给你。”熊炯的眼神越发的冷,“若吃死了,怎么办?”
“枝节话不说也罢!”眼看着双方隐隐有了剑拔弩张之意,一直沉默看戏的大汉天子开口了,“东楚若亡,不论亡于民变还是亡于北齐,都免不了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但若是亡于我大汉,却不会如此。”
他这话说出来,吴解依然不动声色,但熊炯、乔峰、林孝和姚通却一起瞪大了眼睛。
“你有什么把握?”熊炯顾不得失礼,大声问。
“这就要从寡人的计划说起了。”刘兴笑了笑,露出了踌躇满志之色,“以大汉的国力,此刻挥军东进,一口气就能拿下东楚,寡人如此说,你们可信?”
“信。”吴解淡淡地说,“但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因为大汉要的是稳定繁荣的东方十六郡,而不是一片受到战火洗礼,百废待兴需要慢慢发展的废墟。”刘兴眼中露出了zixin的光芒,“楚人姓子勇悍,更有一种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狠劲。就算战场上打不过我们,他们也能发狠把一切繁荣全都毁灭在血火之中,让大汉除了荒芜的土地和充满憎恨的灾民之外,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