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风发愣,元安宁亦不曾追问,低声说道,“快吃吧。”
刚刚端起饭碗,却发现一道洞渊紫气出现在了院门之外。
等了片刻,却不见来人敲门,观其气息,来人一直自门外犹豫徘徊。
心中疑惑,便出门去看。
来人原本已经要走了,南风开门之后,他又转过身来。
来人南风认得,是个故人,故人相见应该很是亲近才是,但来人却令他很是尴尬。
尴尬的不止是他,凌云子也很尴尬。
短暂的愕然之后,南风侧身抬手,“真人,请进屋说话。”
“不了,不了。”凌云子摆了摆手。
“真人寻我?”南风问道,当年他将玉清宗一干紫气高手或杀或废,唯独留下了凌云子,只因凌云子当年曾经放他一马。
凌云子叹气歪头,欲言又止。
“我那时年轻气盛,做的过激了些。”南风说道,想让他道歉,那是绝无可能的,因为当年的事情错不在他,当初若不是龙云子拿了元安宁来要挟他,他也不会施展借法乾坤。
“都过去了。”凌云子说道。
“真人请进屋说话吧。”南风再度邀请,凌云子的年纪并不大,不过四十多岁,但他的气色却并不好,确切的说是情绪很低落。
“不了,不了,真人珍重,我这便走了。”凌云子言罢,不待南风答话便转身快步离去。
南风没有挽留,只是站在门口目送。
待凌云子走远,南风回到屋里。
元安宁没问来人是谁,因为她自屋里能听到二人的对话,也知道凌云子之所以不进屋是知道她在。
“我去趟皇宫。”南风说道。
元安宁点了点头。
片刻过后,南话,此番没有外人,只有二人。
他先前猜的没错,宇文邕的确是想拜他为相。
宇文邕知道他的对手是谁,在这种时候提出封侯拜相足见此人的勇气和胆识,这也是个敢赌的狠角色。
虽然宇文邕盛意拳拳,南风仍然委婉拒绝并说明了原因,他只是与神仙做对,并不是与天道做对,国运也好,气数也罢,都是由天道决定的,而左右天道的只有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得不到南风的辅弼,宇文邕自然失望,但也不是非常失望,因为只要南风不相助北齐和陈国,对他来说就算是好消息。
随后宇文邕又向他请教国事,询问他对此番驱逐僧道的看法。
南风的意见也很明确,数百万的僧道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国计民生,强令还俗是正确的,任何的宗教都不能影响民生,危及国政,但宗教可以抚慰民心,诱人向善,也确有其正面作用,便是驱逐僧道,也不宜将事情做的太绝,理应网开一面。
这份见解来自于阴阳道理,但他却并没有向宇文邕解释阴阳道理,那是为了标榜博学获取信任的一种手段,他有真本领,不需使用手段,宇文邕对他也会言听计从。
谈论的直接结果是保留宝生寺和玉清宗,余下的那些寺院和道观的僧道予以遣散。
实则他已经猜到凌云子为何到访,这样的结果对凌云子也算有所交代了,
随后说的就是一些闲话,实则也不是闲话,而是对赌的前期准备,他要借成亲之机召集练气之人前来道贺,此事以圣旨的方式传扬出去效果最好,与诸葛婵娟的大昏日期定在了半月之后。
离开皇宫时已经是二更时分,元安宁仍在家里秉烛等候。
此处离破庙并不远,元安宁已经知道朝廷自破庙那里赶建庭院,询问缘由,南风也不瞒她,元安宁心性聪慧,既然已经听到风声,就应该猜到他想做什么。
“昏期就在三日之后,届时敕封公主的诏书也会一并下来。”南风说道。
“礼有主次先后……”
“没什么主次先后,先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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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事才是正确的说法,不是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