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染了心魔,便就是在血尸中寻你三日无果之后,被‘它’彻底侵蚀。我研究血尸,以为你无生还可能,便如是禀报了主上,主上当时也道,他从蕴月坠中已经感知不到你的气息。“启悟面容上常挂的温润如玉笑颜早已消失不见,沉沉,”上回见小主上,我已将心魔之害告知与你,你丝毫不挂心主上不说,依旧我行我素惹下如此大祸。主上明知自己染了心魔,遂关闭飘缈谷,驱逐所有族人,未免极端情绪之下误伤旁人。怎想,你便在那个时候从蛇窟中爬出,害了你自己,也险些害得主上被心魔反噬而死。若非几大护法拼命保你,让你有一丝生还可能,主上心如死灰之下也不可能再度苏醒。”
“你因祸得福,修为大涨,主上却伤痕累累,心魔已成无法控制之势。百年之后主上天劫,他心魔如此之重,又该如何渡劫?”启悟莫名低声笑了笑,叫我有种被毒蛇盯上之感,“魔族血脉大多以吞噬血亲而助长自己,你,不就是个生鲜的例子?主上要护你,是他重情,你却不一定会知感恩。百年之后,若主上天劫未过。我便在此立誓。”一字一顿,“我会好好送小主上去陪主上的。“
我原地静了良久,搁下茶盏,抬头时展颜朝他笑了笑,”好啊,那就这么办吧。”
一贯好脾气的启悟,被我气得面色铁青挥袖而去。
我知道他是委婉开口,企图打温情牌,让我替千溯挡下那百年后的天劫。见我反应寡淡,又不惜加以威胁。
总之他早便盼着我死,是看在千溯份上才对我有一丝表面上的客套。
我不在意旁人是如何看我,启悟委实是一心为千溯,我亦不会对他心存芥蒂。
……
百年之后,我感知雷云出关。
因同千溯血脉相连,遂两人一齐渡了那天劫。
百又三年,我第一次正式随千溯上战场,成却魔尊名号。
百又五年,木槿降生,同年,是为上古战乱的闭幕一战,我第二次正儿八经以主将之名再临战场。
……
那时千溯一直未对我提及过落灵儿,我则听闻些旁支的消息,原以为落灵儿尸骨已寒,怎想数万年过后,却亲眼所见她命犹存。
我翻来覆去的想,这样的事决然不是千溯的风格,可落灵儿实实在在的活着,着实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