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飞月升,月绕山映。陆正当即分出一道神念向明月山而去,就在神念触及明月山之际,象帝先的背影立即出现在了他的元神之中。与当初相见不同的是,此回那种无限落寞和悲伤之感却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陆正恭敬道:“象前辈,多谢出手相助!”
象帝先道:“陆止一,竟然是你……咦,你不是陆止一!”
象帝先所见过的只有陆止一,并不认得陆正。陆正听他这么说,心中立即闪过一道身影,仿佛有一道叹息从心间起落,随即湮灭在心海深处,他道:“象前辈,晚辈陆正,乃是天宗记名弟子。”
“哦!那就请你好好珍惜那一对通天彻地角吧!”象帝先似乎明白了什么,并不再继续追问,他这样的修为境界的高人,一念之间自有通达,又道,“刚才出手之事,你也不必谢我,我不过是来完成自己的修行罢了!”
来完成自己的修行?陆正不解其意,忽然神念之中响起荒未央的声音:“象师兄,好久不见啊!”
象帝先听得荒未央的招呼,神念之中竟有一丝难得的欢喜之意,好似万载的玄冰之中吹过一丝春风一般。陆正察其变化,感到万分的诧异,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办到的。不过话说回来,想当初也是从荒未央的口中知道象帝先的故事,那他们两人熟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陆正的神念之中虽仍然只见象帝先的后背,但却仿佛看见他微微一笑,只听象帝先道:“荒未央,听说你在玄都山历劫,去人间走了一趟,现在已经是道门的忘情天了。”他是道门风宗弟子。按理来说,荒未央既已是道门忘情天,需得讲求礼数。但象帝先的语气却仍是跟朋友相对一般,毫无拘束。
荒未央一听,立即装出一副苦脸道:“象师兄你也听说了,听见我都被那样欺负了。你还不来帮我教训那妖物,好替我出口恶气!”
堂堂道门忘情天,居然说出这样小孩子耍赖一样的话。陆正听了,忍不住白了荒未央一眼。哪知象帝先却认真道:“天地之间,还有谁能欺负得了你吗?你这一趟入天地,不就是为了见证三教子的机缘吗?你有你的修行,我也有我的修行,不是吗?”
陆正听见象帝先说出三教子,又去看了荒未央一眼。荒未央冲他做个鬼脸。然后作出无奈之状道:“好吧,好吧,师兄你说的都有道理,当作我没说好了。不过大夏师兄把你找来,到底是作了什么打算,你又要完成什么修行。我求了大夏师兄半天,他怎么都不肯告诉我,师兄你总能告诉我了吧!”
象帝先没有回答荒未央。却说了另外一番话,他道:“既然在因缘之中。就善处因缘,如果要真正看清因缘,就必须跳出因缘之外,那样一来岂不是辜负了来人间一行!天地之间,本就是轮回,既然来到天地之间。又何必那么着急要走呢!”
陆正听得一愣,佛道修行都是为了追求长生解脱之境,也就是佛祖和道祖所成就的诸缘不及的玄妙境界。但是听象帝先这话却隐隐大异其趣,好像并不在乎身在因缘之中。若是按他的话细细思量,岂不是连修行也没什么必要吗?
陆正刚想到这里。神念之中便听见荒未央嘿嘿一笑道:“师兄这句话说的太险,如果是一般人听见了,只怕不是生出狂妄,便入虚妄呢,以为修行全无必要,以至于永劫沉沦,只是一场梦中生涯呢!”
象帝先道:“这些话只在你我等人神念之中,又有谁能够听见。对于其他之人,我象帝先也不屑多说什么!”
听到这里,陆正心道,听象前辈这话的意思,他和荒未央这几句对话,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他们究竟是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呢?这几句话听来的确如荒未央所言,惊险之极!象帝先前辈的意思是要人好好在天地经历这一场生涯,而荒未央却急忙点破这一场生涯绝非梦中。他们两人的话都是在围绕着修行境界的玄妙,但其中的深意,陆正却一时无法领会。
陆正一时入思,似入定中,周遭一切似从身心诸感之中消失,佛山不存,荒未央也已不再,他也离开了与象帝先的神念接触。此时的陆正在哪里,好像已经不在万物之中,更远离了天地之道。他已经没有了自我存在之念,但却不是进入了佛门的空定,眼前万物森然,他竟就在万物之中,随着万物一起变化、聚散、生灭,时而现形,时而隐迹,一时是他,一时又不是他。
诸心不动但七情自在,无感无意,所以无必无固,因而也无我,但又从万物分别之中见我。陆正一下子看见了自己元神之中的一幕,那是自己沦丧七情劫之中,和渺渺在一起的三年。虽然他无形无相,无感无息,但是渺渺却能知道他的存在,不断地呼唤他,直到有一天将他从万物之中呼唤而出,成为了陆止一!
为什么自己会看见这一幕?陆正似有领悟,又似无所领悟之际,突然一点微萌的震动发生,震动了他的形神。陆正原本自在的七情也被震动,都悄然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七情开始相互交错,交错变化,随即一点感应忽然出现。陆正随即看见了那震动的源头,那是一颗心!
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心,而是在他自成天地之中,以灵气滋养的另外一颗心,那是心儿的心脏。刚才是心儿的心脏的跳动,才震动了他。此时陆正所谓的看见,并不是以眼睛看见,也不是以元神化显,而是更超越眼睛和